刘大炮始终相信,发钱,是笼络人心最好的办法,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什么宏图愿景,什么不世伟业,都是扯淡, 普通人谁不是为了碎银几两三餐有汤而忙忙碌碌。
月薪十万,公司的发展就是我人生的意义,月薪一千,我是老板他爹。
而刘中堂发股票的消息传遍全军之后,大家第一反应当然就是不敢相信,毕竟一口气发价值六百万两银子以上的股票,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中高级将领当然也察觉出了如此发钱有所不妥, 但财帛动人心, 一来他们也想要拿股票,三百两银子一张纸的东西,谁不想要啊,普通小兵拿一张,他们肯定会拿得更多吧?
二来,这事儿根本瞒不住,大领导慷慨解囊发银子,谁敢阻拦,阻拦了,以后你的队伍还想不想带了?万一以后带兵打仗的时候身后的自己人不小心开枪把自己给误杀了,可咋整?
于是很快,绿营与续顺公府一共一万多名兵丁就全都在校场集合了,不大的校场挤得就跟沙丁鱼罐头一样,人挨着人,人挤着人,人声鼎沸,热情似火,一应中级军官根本控制不住, 也懒得去控制, 每个人盯着高台上的大箱子的目光都是发绿的,就跟狼一样,而等到刘大炮笑呵呵地上台的时候,却又唰得一下,自发的安静了下来,安静得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无数紧张的呼吸之声。
“诸位,我先来给大家讲一讲这个东西,这东西叫股票,什么是股票呢?就是将公司的股份拆成许多许多小份,这股票啊,就是公司股份的凭证。”
“西太平洋公司是我与荷兰人,葡萄牙人一块创立的公司,整个潮州城,都已算作了公司的资产,我给大家汇报一下,目前公司的资产除了潮州城之外,还包括正在建设的一些工厂,厦门、澳门、倭国神户、马六甲、巴达维亚,以及潮州水师和荷兰、葡萄牙船队,都是公司的资产。”
“至今天为止,我们一共发行了一千一百四十二万手的股票,每一手的股票按照证券交易所今天的交易价格,已经达到了三百一十五两白银一张。”
“当然,我要给你们发的股票,和证券交易所的股票是有所区别的,你们看,证券交易所的股票是绿色的,而你们的股票是红色的,这里,印着你们的名字,籍贯,军中职务,并附带有半块玉佩。”
“你们看,这股票上除了一些必要的防伪手段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玉佩了,每张股票都有,另外半块被储存在证券交易所之中,交易或者领取分红的时候拿出来一拼,拼得上就是真的了。”
“而你们的玉佩与寻常股票也是不同的,你们看,这上面写了你们的详细个人信息,你们这一半留在手里,可以替代军牌的作用。”
“你们的股票在领取分红的权力上是一样的,只是不能交易,当然,传给子女还是可以的,万一牺牲了,你们的股票也会自动转到你们的家人名下,且买卖限制自动解除,无条件置换成一般流通股票,五年之后,若是你们能立下军功,也可以用军功来置换股票了。”
“来,各位营级以上的军官,把你们的花名册都给我拿过来,但凡是花名册上有的,都有股票,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以前你们有喝兵血吃空饷的,我不追究,名册中有问题的地方你们给我点出来,以后再有喝兵血的,我可要杀人了。”
“来,现在开始点名,我念到名字的喊一声到,忠字营,张二狗。”
“到。”
“上来。”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老兵油子忐忑地走了过来。
“给你股票,恭喜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太平洋公司股东中的一员了。”
这老张闻言激动得都哭了:“谢……谢谢中堂,我老张以后训练作战一定拼命,誓死报答中堂大人的恩情。”
“老张兄弟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都是为公司办事,我是公司的大股东,你是公司的小股东,你我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你不是在为我拼命,是在为公司拼命,公司是我的,也是你们的,是你们每一个人的,你是在为自己拼命,你要知道,公司发展的越好,你手里的股票就越值钱,你死了,这钱就留给你儿子了,但公司若是倒了,这股票就是一张废纸了,下去吧。”
“是!”
“孙大胆。”
“到。”
“来,这是你的股票,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西太平洋公司的股东了。”
“谢中堂。”
“刘望财”
“到”
“且慢!”
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却是郝多带着他的八旗兵丁披甲持弓而来。
刘大炮笑着道:“郝总兵啊,来,你们先等一会儿,八旗毕竟不比汉兵,绿营每人一张,你们八旗兵每人有三张股票呢。”
“刘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收买军心!!”
“郝镇台何出此言啊?将士们操练辛苦,更要护卫我潮州城的百姓安危,别的不说,就说这证券交易所中,每日交易流水几百万两,我即将成立的潮州银行之中,金库内少说也得存近千万两的白银,这么多钱,谁来保护?”
“说句最实在的,财帛动人心,这么些的钱,我要是反贼我也想打澄海城了,甚至监守自盗什么的也不是很新奇,不给将士们发点股票,我放心,西太平洋公司的其他股东也不不放心啊。”
“至于说我邀买人心,这可真就是天大的冤枉了,他们拿的是西太平洋公司的股票,这事儿,上了股东大会,我们股东讨论通过了的。”
“西太平洋公司不就是你刘洵的公司?”
“郝镇台你可太抬举我了,且不说公司中大大小小的豪商巨贾,人家荷兰人才是公司的大股东,他们手里的股票占了总流通的60%以上,还有葡国人,我何德何能,能在西太平洋公司只手遮天?”
“我在西太平洋公司也就是个股东代表而已,真要说我私人手里的股票,也就才两千多手而已,所以您怎么能说我是在邀买人心呢?”
“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是我在强词夺理,还是郝镇台您在咄咄逼人?我就不明白了,公司给将士们发股票无非就是想有个好的治安,希望将士们能保护股东们的生命及财产安全,将士们拿着分红给老婆孩子买点肉吃过过好日子,这又碍着什么事了,触犯哪条国法了?”
“来,继续,刘旺财,上来拿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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