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不许上来!我以总兵的身份命令你们谁也不许领股票!”
“郝镇台,发股票是公司董事会的决定,在商言商,得守规矩,这公司里头还有荷兰人呢,我也没有办法,这股票我必须得发。”
“刘洵你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股票发下去,这潮州镇的官兵到底还算是我大清的官兵了么?还是你西太平洋公司的私军?这是原则问题,是要诛九族的,中堂大人你,过线了!”
“清荷同盟,是陛下的旨意,公司成立的时候咱们这头以整个潮州府作为资产已经算作了股本入了股了,他们本就是公司的一份子,再说西太平洋公司也是咱大清的西太平洋公司,这公司的私兵和朝廷的官兵,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好啊,你非要这么说,那咱们上书朝廷,问问陛下的意思,陛下说能发,你随便发我绝不拦着,但是现在,不许发!潮州的将士们听着,我以潮州镇总兵的身份命令你们,不许接股票,谁敢接,杀无赦!”
说着,身后的八旗兵丁各个弯弓搭箭,对准了台下的绿营。
刘大炮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待笑过之后,突然把脸一板道:“郝多,我特么给你脸了是吧。”
“什么?”
啪的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就抽在了郝多的脸上。
刘大炮伸手往后一指:“八旗的将士们给我听着,把你们手里的家伙事儿都给我放下来一会儿在我这领股票,每人三张,合计总价接近一千两的银子,每张股票的分红都不少于你们所谓的铁杆庄稼,非要跟我耍横,你们问问这些绿营将士们答应不答应!”
说着,刘大炮大手一挥,台下的绿营将士中的基层甚至中层军官们早就已经被天地会给渗透的七七八八了,见状纷纷大吼:“不答应!不答应!”
有些激进的将士却是已经拿了鸟铳出来对准了台上的那些八旗兵,只要刘中堂一声令下,怕是他们还真敢开枪活活把八旗兵打死在这儿。
八旗兵毕竟人少,见状,一个个的也确实是有点慌了,再说……他们也确实是想拿那三张据说总计价值一千两白银的银票啊。
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噼里啪啦的,弓箭扔了一地。
“你们……你们……捡起来!捡起来!!”
没人动弹。
“郝镇台,你的这份,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这儿呢,一共是一百手,按三百两银子一手算的话,价值三万两白银呢。”
说着,刘大炮拿出一小箱子的股票给郝多递去。
郝多却不领情,因为这事儿,真的是有点触及他的底线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瞒都不可能瞒得住,陛下一定会知道,这刘洵,不敢说反迹已现,但这拥兵自重之心分明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只见他啪得一下将箱子打翻在地,让里面的股票和玉佩滚落一地。
“此事,我定要上奏陛下。”
“随便。”
郝多怒哼一声,一甩袖子:“我们走!”
结果身后的八旗兵一个跟他走的也没有。
“走哇!”
刘大炮则笑笑道:“你们先在边上待会儿,一会儿绿营这头发完,就发你们的。”
然后,这些八旗兵户们居然真的就边儿待着去了,气得郝多连话都不会说了,一根手指头伸出来哆哆嗦嗦半天,最后噗的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走了。
毕竟那是一千多两银子啊!
“来,咱们继续发股票,孙望财,来,取股票。”
…………
就这样,刘大炮的股票一发就发到了晚上,夜都深了,就点着火把发,初冬的天气有点冷,但将士们的心里却是火热甚至滚烫的。
发完绿营发八旗,发完小兵发军官,顺便重新统计了一下花名册,将其中吃空饷的名额尽数划掉,也当真是说话算数,每一个兵卒人手一张股票人人有份,且都是亲自双手颁发递到他们手里去的,还顺便认了下人。
一直发到了第二天早上,刘大炮还留下与大家一块吃了顿早饭,席地而坐说了点荤段子什么的。
回家的时候,累得都有点动弹不得了。
“来人啊,秘书呢,给我揉一揉,我累得腰都疼。”
“哎,来了来了,知道您昨日辛苦,特意给您炖了鸡汤,还给您放了洗澡水,哪疼啊,我给您揉揉。”
然后俩人稀里糊涂的就揉到床上去了,虽然刘大炮还是有些扭捏,但耐不住人家小阿悄主动啊,再不主动陈氏就该回来了,到时候鬼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
反正稀里糊涂的吧,这俩人也就稀里糊涂了。
“大人,您今天如此不给郝多面子,会不会有点太过了?只怕是他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的,这吴三桂迟迟不反,若是没等他反,鞑子皇帝就先把您给收拾了,这可如何是好?为什么不多等一些时日,待那吴三桂真的反了您再行今日之事?”
“无所谓了,眼下这么个节骨眼上康熙只要不是蠢到家,只要我不是公然打出反旗,康熙就只会对我安抚有加,乱世么,有兵的将领拥兵自重本来也是很正常的是,最关键的是,我这大清忠臣的人设必须得赶紧摘了,我这潮州城地处耿精忠与尚可喜之间,我也得给这俩货释放一点信号啊,否则万一因为有我在这潮州镇着,人家本来想反也不敢反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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