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颜思齐双手按膝,仿佛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旋即又困惑的问:“可我还是不明白他怎么要杀你?”
“因为……我大概介入了松浦家的继承人竞争当中。”聂尘苦笑一下,把和松浦诚之助之间的一些交易,简单的说了一些,不过没有透露兑换票的事。
纵然只是一点皮毛,但说出来依然令颜思齐和郑芝龙嘴巴都合不上了,他俩如被雷击中,怔得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聂……老弟啊,你什么时候弄出这么些大事的?”颜思齐吃吃的结巴着,两手紧紧抓着衣服的下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此事牵扯太大,你们知道得越晚越好,倭人家事,不宜外传。”聂尘解释道,没有提前知会两个兄弟有些尴尬,不过事关重大,再贴心的人也有轻重:“现在说给你们听也不算晚。”
“这事李旦知道吗?”郑芝龙紧跟着问道,他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他提前被打发走了,就算听到些风声,也不清楚大概。”聂尘摇摇头,轻叹一声:“如今紧要的,是怎么对付松浦镇信的要求。”
三人对视一眼,无言问苍天,颜思齐和郑芝龙也跟着叹了口气。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明日进城,若能见到长海和尚,再作计议。”聂尘觉得自己有些太托大了,兜里只有二两米却敢开一千人的饭,在实力不济的时候有些步子迈得太开。
不过不冒险,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风险和利益并存,聂尘并不后悔。
他提到长海和尚的时候,颜思齐和郑芝龙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两人一齐低头,又一齐抬头,再看向聂尘的时候,目光中充满同情。
“大哥,你……可要保重啊。”
郑芝龙沉重的说道:“明天若有空,我去城里寻家药店,先把痔疮膏备好。”
颜思齐也道:“我去找找医馆,看看有没有专治肛肠的大夫。”
聂尘听得额头上有青筋冒起,很想把两人手边的饭碗直接砸在两人脑门上。
眼见聂尘要暴走,两个心思想歪了的家伙急忙起身,朝后退了一步,媚笑着道歉,方才躲过一劫。
“其实只要福寿膏发挥作用,让倭人天皇中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郑芝龙急道,他看到聂尘好像在找天机筒:“有了天皇的门路,松浦镇信算啥,还不是小猫一只?”
“对极对极,有天皇护着,一个外样大名又能把我们怎么样?”颜思齐也附和道,一张大脸紧绷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非常难受。
“先睡觉吧,夜深了。”聂尘没好气的拉过被褥,在帐中铺开:“谁敢笑,我就让他替我去跟长海和尚见面。”
“我们都不会写诗作词啊,长海不会见我们的。”两人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但看到聂尘摸出了短铳后,两人立马扳着脸,痛心疾首的道:“荒唐!和尚还写什么词啊,好好念经不好吗?真是岂有此理,聂大哥,这种和尚最不正经!我们在道德上谴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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