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说过,吴家在临安,有间“清风作”扇子铺,但那是正经生意,规模也不甚大,能派上的用场有限,而“琼林枝”不同,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引车卖浆、贩夫走卒,乃至男盗女娼,都要打交道,眼线最广,是个很好的情报来源。
丁氏父女,皆身手了得,又熟悉本地情况,接下来,吴浩在临安必定有所动作,很需要这样的人才。
说到“人才”,时迁一流的梁亮,更是人才。
冷兵器时代,侦察手段有限,时迁、梁亮这种人,是最好的侦察兵+特种兵,有时候,他们起到的作用,甚至过于大将。
看水浒传,吴浩真心以为,时迁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中作用最大、功勋最著者之一:东京盗甲、火烧翠云楼、刺探曾头市、撞钟法华寺、火烧济州、火烧宝严寺、卧底盖州城、火烧独松关、火烧昱岭关……多少次起到了决定战局的关键作用?
排名呢?倒数第二!
可见宋江等大头目眼光之短浅、奖罚之不公!
梁山泊之败,不为无因啊。
细聊起来,丁乔竟还做过韩侂胄的侍卫。
宋代对乐户一类“贱籍”的禁止很松,这一类的人,非但有当兵的,甚至还有作官的;韩侂胄被杀后,侍卫大多星散,丁乔无以依凭,只好重操乐户的旧业。
可是,韩侂胄是被史弥远杀掉的呀?
倒不能不探探底。
吴浩很坦诚:我有心作一番事业,为天下人出气力,既如此,今后,就不能不同史弥远打交道,说不定,一段时间之内,被世人目为史弥远之私人也说不定,如是,丁老你何以待我呢?
丁乔一揖,“小老儿子父效命者,大官人也,何干史丞相事?”
吴浩放心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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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水乡,便要着手办理包缴夏税的差使,也即要像吴浩对展渊说的那样,动手挖黄达和李滨两家的隐田了。
回程的船上,吴浩对朱荣提出了一个颇为“渣男”的方案:
欸,你去游说黄家妹子,叫她将她们家的账簿偷了出来,这样,黄家有多少隐田?又分布在哪里?俺就清清楚楚啦!
你对她说,这个账簿,只是拿来要挟你哥哥的——你不同意俺和朱郎相好,俺就不还你账簿!
黄家隐田曝露后,她自然要找你算账,你再这般分说:吴大郎灌醉了我,将账簿偷了去,我也没法子呀!
若她还是不依不饶,你就说:事已至此,俺俩正好双宿双栖,那个黄家庄,你就不要回去啦!
如是,露水夫妻变成长久夫妻,岂不美哉?
如是,哥哥我好好替你置一份家当,将这个小日子,好好的过起来!
若黄家告你“诱拐妇女”啥的,放心,山阴县那里,咱有人!必要知县相公断你同她一个金玉良缘!
兄弟,你看俺此计如何?
还有,到时候,俺的隐田,也要一并摆到台面上来的,如此,也就不算如何对她不住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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