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不及时行动,犹豫不决,难免会有别人把读书人组织起来,自己必悔之莫及。
可建议是王宵提的,他总怀疑王宵别有所图,不禁警惕的问道道:“王大人为何让本官出面?”
王宵摇摇头道:“卫大人莫非以为下官是在害你?若非下官年幼识浅,自己就做这事了,其实卫大人不必担心,你我之间,本无怨仇,虽令侄卫若兰曾阻过我功名,可那是受人教唆,与卫若兰本身无关,下官又岂是那等心胸狭隘之辈?”
卫渊仔细看着王宵,回想着王宵的所作所为,确实,脾气臭了些,性子硬了些,不过为人还算光明垒落。
卫渊的内心,越来越动摇,好一会,迟疑道:“翰林院才多少人,未必个个都随本官去请愿,而朝廷部衙各有主官,本官没法去走动,倘若只有稀稀落落百来人参与,岂不是闹了笑话?”
“卫大人莫非忘了国子监?”
王宵笑着提示。
“啪!”
卫渊猛一拍大腿!
国子监有学生数千,是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年轻有冲劲,只要能说动李守中与自己同进共退,凑个一两千人不成问题,于午门外静坐,也算声势浩荡了。
再说各部衙也不可能铁板一块,总有热血青年会迫于义愤,加入静坐队伍,届时呼朋唤友,声势越造越大,自己做为组织者,读书人领袖的帽子,想不戴都不成。
“哎呀,王大人,快坐快坐,本官给你倒茶!”
卫渊心花怒放,热情的把王宵迎入了座位。
王宵暗暗一笑,与卫渊商讨起了细节。
……
次日,吏科左给事中卢广孝上折,弹劾东厂草菅人命,强掠民财,侵占田地,夺人妻女等一百一十八条罪状,要求朝廷裁撤东厂,将有关人等交三法司严惩!
就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六科言官,纷纷上折,朝廷压力奇大!
“是谁在后面使坏?”
北静王面色难看之极。
大周三百年以来,言官早已变了味,不再是直言敢谏的忠死之士,而是沦为了喉舌,如此大规模的言官上奏,必有人在后面指使。
王子腾沉吟道:“王爷,言官有风闻奏事之权,纵然是太后和皇上,也不能堵言官的口,咱们手上也有言官,使其上折便是!”
“嗯!”
北静王点了点头。
当天,就又有言官上折,攻诘三法司不作为,要求全境通缉于悦,严惩凶手!
双方你来我往,折子满天飞,互相攻击,好不热闹。
又过三日,突有百姓,往顺天府衙门与三法司击鼓,状告东厂番子大兴冤狱,侵夺家财!
双方都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意思,局热越来越紧张,卫渊也加紧联系奔走,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李守中。
五日之后,又一件事情发生,吏科左给事中卢广孝于落值回家的路上,被不明身份的人打了,断了一条腿!
……
夜渐渐深了,夏季的炎热让人心浮气躁,尤其是紫禁城几乎看不到树,白天,阳光直射碧瓦,积蓄了大量的热量,夜晚再释放出来,屋里有如蒸笼。
元春沐过浴了,仅着一袭单薄的纱衣,妙曼又略有些丰腴的身材尽显无疑。
“娘娘,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一名宫女劝道。
“皇帝那里如何?”
元春问道。
“皇上有奶娘哄着呢,应该就要睡了!”
那宫女道。
“嗯,你们退去罢!”
元春点了点头。
寝宫并不大,甚至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屋子还要小,据说是屋子大了对身体不好,可是小的也有些过份,总让人觉得逼仄。
好在屋角堆着一盆盆的冰块,带来了些微凉意。
元春把宫女留在外面,一步步走向里面,看着寝帐,不由幽幽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日子啊。
自从被王宵那个以后,她那枯槁的心被唤醒了,一边是羞耻,一边是刺激,两相交替,时常折磨着她,她有些理解太后为何要冒险把王宵召进宫了。
因为她们都是正常的女人,韶华尚未逝去啊。
“哎~~”
元春幽幽叹了口气,掀开帐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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