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长欢殿,陈娇娇的生活重新平静的恢复原型了。
所有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她的衣裳,首饰,脂粉,都安然无恙的摆着。
供给也很足,比在那小破屋子里强多里。
殿里只有她和小月,两人住着也正正好,聊天解闷。
她不许自己再想起过往的任何事,他手上还沾着她陈家人的鲜血,不过曾经救过她一命,又如何!
小月手巧,闲的无聊就编头发。
陈娇娇一一摊开她所有的发簪,小月笑着说不知道把所有的都用上编头发看看会如何。
“好啊,好啊。”
她兴致勃勃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东插一个西插一个,像是个圆盘。
两人乐呵呵的傻笑,不停的调整角度,让更多的簪子有容身之地。
“插这,这儿还有空的地方。”
“不行啊,殿下,后面挡住了。”
“就差两根了!”
“殿下这样子好滑稽啊,哈哈哈哈哈,您看。”
门猛的被人推开,灌入冷风,陈娇娇晃动着沉重的脑袋看过去。
何舒明喘了两口气,像是跑过来的,一把扯上她的手,来不及开口似的。
“跟我走。”
陈娇娇低呼了声,迷茫的被他拉扯着跑出去。
在雪地上狂奔,她疑惑的挣了挣手,“何将军,您要做什么?”
何舒明清了清嗓子,拽着她往永明宫去,“陛下头痛发了,你去看看。”
陈娇娇猛的站住了,还是被他踉跄的拉了两步,她用力的想扒开他的手,“您找我能有什么用。”
“这是命令。”
他难得真的生气,陈娇娇无奈的被他连拖带拽,拉扯到永明宫外。
“你让我进去啊,我可以让陛下好些。哎!你叫陈娇娇来,岂不是想要气死陛下。”
陈臻手中握着袋虎狼药,想着趁虚而入,结果到这被十五拦在了外头。
她心急的想进去,话语间也不管不顾起来。
被十五凌厉的眼神扫过,她又讪讪的闭嘴了。
陈娇娇满头簪子首饰,像是被打扮的布娃娃,呆楞的昂头。
站在门口,还是没弄明白自己心到底想不想进去。
何舒明往上走了两层台阶上,俯视着她,“进不进?”
他的询问不过是最后通牒。
陈娇娇对上他的视线,即使不让自己想起,她还是想起了。
他那年没能进去看到她。
“进!”
她提起裙摆,从陈臻身边擦过。
过去是过去了,现在还该是她!
“妹妹何必进去送命,现在只有我进去才有用!”
没人理会她,何舒明轻敲了下门,推开。
陈娇娇刚准备走进,门里就咣当砸出来一个杯子,在地上碎裂。
“滚!”
男人压抑暴戾的声音传出,陈娇娇吓了一跳,被何舒明护住头,往一侧拉开,险险躲过。
“陛下。”
她开口,撑在桌前的男人后背一僵。
何舒明捕捉到了,直接推她进去,关上门,一切交给她了。
殿内安安静静,外头陈臻还在多话,“她进去只能送死,让我进去,我可是昭仁公主,陛下的救命恩人,陛下对我是不同的。”
陈娇娇深深的呼吸了下,往前走了两步。地上杂乱一片,大多是从桌上扫下来的。
混着玻璃的碎片,茶水,乱乱糟糟的。
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中抓着长剑,撑在地上,似乎支撑住他的身子。
陈娇娇又接近两步,小声开口,“陛下?”
“出去。”
头痛让他意识不清,五脏烧灼般疼痛,祁宴强忍着开口,他不确定自己等会会做出什么。
“陛下不舒服吗?”
“朕让你滚听不见吗!”
陈娇娇眨了下眼,看到他撑在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整个人站不住似的。
她一点点走进,从他的胳膊底下钻进去,一把搂住他的腰,贴上他的肩。
祁宴猛的一僵,她身上的气息不讲道理的侵袭。
他皱了眉,那一抹烦躁更甚。
刚想扯开她,她闷声开口,“以前他说抱抱就好了。”
他的头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确实是抱抱就好了。
什么都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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