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赵正看着周大丁和赵二娃,“什么事非要打?”
赵二娃年纪小,显是吃了大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周大丁嘴角歪在一边,似是也受了重创,见赵正问,周大丁哼了一声,道:“周集是出了个周奎,可族里已是将他除名,连他娘都被赶出了村外。这事我以为都了了,谁知你们平凉得理不饶人,逮着这事就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一路上就在扯东扯西,阴阳怪气……”
“赵二娃,你呢?有什么说头?”
赵二娃情知理亏,可脖子却硬,“周集人险些害我平凉妇孺血流成河,赶走一个周奎算什么?他周集里正还是周奎的亲叔叔,也不见他们周集到我平凉说一个对不住!”
赵正抬头看天,那他妈也是我丈人啊!
赵大柱冷眼看着,见两人都说了话,此时便站了起来,走到二娃面前。
“出来之时我与你说甚了?”
二娃抬头看他,赵大柱忽然伸出手,揪住了赵二娃的头发,吼道:“说!”
接着抬手便是一巴掌,带着劲风,扇在了赵二娃的脸上。
赵大柱长年在大通河里撒网捕鱼,在后山张弓搭箭,练得一身横生腱子肉,手脚力气颇大,这一巴掌直扇得赵二娃闷哼一声,嘴角飙血,一个把持不住,便即躺在地上,眼前金星乱冒,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柱子!”赵正给赵大柱使了个眼色,谁知赵大柱一巴掌打完越想越气,抢过赵吉利腰间的佩刀,就要砸过去。赵吉利连忙一把扯住了他,“打一巴掌就够了,这是你亲堂弟!你婶子过世后,你家就你两个相依为命了!”
赵大柱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指着地上的赵二娃道:“来时我便与你们都说了,我平凉人少,不可扯元良后腿。军营之中,私斗乃是重罪,杖责都算是轻的。你想过我没有?你想过元良,想过平凉没有?你有这力气,你参军啊,去和吐蕃人打啊!”
“够了!”赵正知道赵大柱这是在护短,只是护短方式和旁人不同,他不想让赵正难做,干脆手下重些,堵了旁人的嘴。
可这不是办法。
在平凉,顶多不与周集人打交道,双方隔着一道土梁子各过各的没什么不好。可现在虽说只是区区一支运输队,但他们此时的确就在军中。
军中最怕的就是同袍之间横生嫌隙,若是顺风顺水倒也罢了。可一旦情形有变,要直面吐蕃骑兵之时,那这仗还没打,队伍就已经散了。
周大丁一脸的不服气,赵二娃被赵大柱一巴掌扇得不辩东西,此时只低头跪坐,虽是没哭出声来,但眼泪水却是滚滚而落了。
“其余人呢?”
“我都赶去睡了!”
“睡?”赵正冷笑一声,“平凉和周集的团练都别睡了,有一个算一个,不是喊得起劲,劲头足得很吗?都他娘轰起来,滚去跑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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