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竹七都是灾荒时我捡来的,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以前苦日子过惯了,反倒是不习惯什么事儿都伺候着,他们俩只是一直跟着我,帮我做点小事。”
“原来如此。”
竹楼外,雨已经停了,竹七正劈着柴,碧螺一脸闷闷不乐地跑过来,蹲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掐了又掐。
“怎么了?”竹七问。
“还不是里面那个姓苏的女官,我看她就是故意勾引公子!”
竹七劈柴的动作一顿,脸色不太好看,“你还惦记着公子呢?”
“这和我惦不惦记公子有什么关系?她分明就是居心叵测,还不让说了?”
竹七加快了手上劈柴的动作,瘪嘴道:“你还是迟早死了这条心吧,公子喜欢有才气的,这位苏大人作的诗极好,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的,公子对她多加照拂也可以理解。”
碧螺却眉心一皱,“作诗?嘶……莫非她就是那位在表演赛上拿了冠军的人?那天我没去书院,你倒是和公子一起去了,怪不得你认得她——哎,不是说那位冠军被陛下赐婚给了九殿下吗?”
竹七漫不经心地应了句:“可不是么。”
碧螺神色紧张,小声呢喃道:“都是要嫁给九殿下的人了,还来勾搭公子……”
她连忙跑回屋,拿起苏念打湿的新衣裳,说:“这衣裳湿的不多,我拿去火前烤一烤,应该很快便干了。”
齐泽和苏念一脸懵逼。
不过在她就要跑出去时,苏念叫住了她:“碧螺姑娘,谢谢你。”
碧螺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为你。”
苏念和齐泽聊了一会儿天,齐泽要她作诗,她一早就料到了,倒也没拒绝,拿起笔墨便写了起来。
齐泽一边看她作诗一边说:“大人果然才思敏捷,不过片刻便能作出惊艳诗句,每次看你作诗,都颇有感慨。”
写完,苏念将宣纸递给他,他不禁念了起来。
“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春。”
“妙啊!这句诗写得真妙!”齐泽眼笑眉舒,不过旋即又微微皱眉,“但这个‘春’字可有何深意?现在是夏季,大人为何却写春?”
苏念笑笑,说:“公子这碧春居的名字里不就带着一个‘春’字么?而且再看着周围的翠竹,一片盎然之色,雨过天晴后,竹林更显生机,哪里分得清现在是春天,还是夏天呢?”
齐泽听完,连连点头,“苏大人果然从未让我失望,句句惊艳。”
说完,他仍不肯将目光从宣纸的诗句上挪开,嘴里念叨着:“一窗春……一窗春……”
嘴角不自觉地噙着笑。
突然,碧螺嘹亮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九殿下!”
苏念一听,脑瓜子“嗡”的一声,被惊了一跳。
紧接着,碧螺跑进屋,将烤干的新衣裳递给苏念,“苏大人,快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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