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来的人,跟别处的人都不一样。
这是定北侯的心腹,被这样一群人认定为真的人,肯定有别人没有的以假乱真的本事。
他们接回去的人,不管是真是假,到了汴京后都能迅速顶替本该属于玉青时的位置,抢占本应属于她的一切。
宣于渊现在极其迫切地想搞清楚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也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鸠占鹊巢,抢占属于玉青时的东西。
他暗暗在心里斟酌片刻,低声说:“唐林说定北侯府的人找到了一个人,那人被认定为失踪的玉青时。”
跟别人说起,宣于渊或许还要考虑如何解释详细,才能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
可跟玉青时说不用。
他只要稍微一提,玉青时就能准确又迅速地领悟到他话外为未明言的隐喻。
玉青时沉默片刻,突然毫无征兆地笑出了声。
她将手中的帕子放下,笑得戏谑玩味。
“你是说,他们找到了玉青时?”
宣于渊满脸复杂地点了点头。
这事儿听起来虽然有几分离奇,可唐林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定北侯府来的那群蠢货好像也信了。
见玉青时笑过不语,宣于渊忍不住说:“那人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但是不管她是从哪儿被找出来的鱼目,又或者是被谁刻意立出来的幌子,依我之见,都不能让她在你之前回到汴京。”
先人一步,听起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
可就是这么一步,在时刻变动的局面中说不定就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若是让一个假货先顶着玉青时的名义回去了,等她再回去时,就惹上了真假风波,就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还要牵扯出什么多余的麻烦,往后肯定有不少闲言碎语等着她。
宣于渊不想冒这样的险。
听出宣于渊的话外之意,玉青时蜷紧的指尖微微松了几分,她不以为意地说:“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宣于渊想也不想地摇头。
“不可能。”
定北侯找自己的女儿找了很多年,数十年无果,在这样的关头突然就有了一个时机凑巧冒出来的女儿,这不可能是巧合。
许是怕玉青时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宣于渊耐着性子解释说:“据说那些人是在距离秦家村不远的一个镇上找到的人,已经在张罗着带人回汴京了。”
真的玉青时就在秦家村住了数十年,可来寻人的人还没找到秦家村,就在一个距秦家村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冒牌货,这不是天意,只能是人为。
只是宣于渊不太了解定北侯府的事情,一时间能找到的线索太少,他暂时也想不到幕后之人可能是谁。
跟他的两眼抓瞎相比,玉青时倒是坦然许多。
毕竟她比谁都了解那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侯府中到底藏着多少污垢,又有谁真的不想让她活着回去。
她不急不缓地将被子给老太太盖好,站起来转头注意到宣于渊锁紧的眉梢,禁不住轻笑出声:“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宣于渊不假思索:“马上跟我走。”
“我在侯府书房内看到过你娘的画像,你跟你娘生了个八九分相似,只要你一露面,那个假货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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