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已在眼前,鱼目自然就没了再登台献丑的必要。
只要玉青时能卡住这个时机,不管弄出个假货来的幕后之人在盘算什么,这局就能不攻自破。
宣于渊说的所谓在情在理,也很是替玉青时考虑。
可玉青时的想法跟他的却不太相同。
她说:“不着急。”
宣于渊面露意外:“你说什么?”
“我说,不急。”
不等宣于渊反驳,玉青时就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不希望我活着回去吗?”
宣于渊虽是调查了些当年的事儿,可对此当真是全然不知。
听到玉青时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玉青时见状有些好笑,啧了一声唏嘘道:“因为我知道当年杀了我娘的凶手是谁,而且……”
“我一旦活着回去,还会直接损害到有些人已经到手的利益。”
一个知道迷局真凶的人,还有这人自身带着的无数风险,这样的一个人,自然是鲜少有人会希望她活着回去的。
可如果一定得找到一个人占据这个位置,假的自然比真的好。
起码假的好操控,也不会让已定的局面太脱离掌控。
所以在寻回玉青时成为不可更改的定局时,恰到好处的冒出一个假货。
等这个假的玉青时在汴京立稳,大概率就会成为跟玉青时上辈子差不多的人,被人操纵一生,或许还会拥有一个更为惨淡的结局。
毕竟从头至尾,这都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一枚从一开始就需要被放弃的棋子,不需要活太久,否则就会碍了别人的眼,挡了别人的路。
玉青时垂眸敛去眼中翻涌的无数复杂幽深,装作看不到宣于渊脸上的若有所思,淡淡道:“我就算是像你所说,提早赶回去了,那又能如何?”
假的没了登台献丑的机会,这样一个误会,轻易三言两语就能含混过去,幕后之人只需要将参办此事的痕迹悉数抹去,谁也不会知道背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费心折腾了这么久,玉青时如何忍心如此轻巧就让大戏落幕?
玉青时知道宣于渊的顾虑是什么,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为此遭遇什么风言风语,也不在意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
她只在乎最后能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结局。
在宣于渊不解甚至充斥着无声担心的目光中,玉青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说:“还不到时候,再等等。”
等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等幕后之人彻底放心,只有让那人插手的痕迹越来越深,最好是到了抹除不了的程度,这事儿就不能以误会来解释了。
设下这一局棋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哪怕是不能斩其首尾,也必须留下一根手指头。
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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