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山小路。
赵大虎率领三百后汉精锐与温正的北府兵碰了个正着。
赵大虎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傲然立在“赵”字将旗之下,他端详着对面迎风而立的黑髯大汉温正,心道:不就是长得黑些嘛,瞧那样子,不知道是出生的时候掉进火坑了,还是上辈子投胎时候掉进火坑了。
他这一通腹诽,冷哼了一声,道:“全军列阵。”
后汉军,每五人为一队列,甲胄整齐,第一队列士兵手持铁盾、钢刀,正拦在小路正中,在这刀盾兵身后,又有一队列长矛兵,持矛架在盾上,在这矛兵身后,还有一队列攻弩手,搭箭上弦。
后汉军阵,以这十五人为一战斗小组,正好发挥了栈道狭窄的优势。
温正看了看眼前的后汉军阵,又看了看在将旗之下的赵大虎,目光睥睨,心中暗道:这后汉的军阵倒是有些意思,只是那将旗下的人模样实在难看,大鼻阔口小眼,一看就是刚愎自用、小肚鸡肠之人。
“大嘴鬼,你摆这个阵势有何用,有胆子和我单枪匹马斗上几个回合,看我不生擒了你!”
温正这般说着,脸上带着些许的不屑看向赵大虎,一把长枪十分挑衅地指向赵大虎。他这般挑衅,可不是轻敌,他虽是生得粗犷,但这行军打仗的心思可是细腻,他知道后汉这军阵正适合发挥出栈道狭窄的优势,自己率军硬冲无异于自投罗网,但要是能将那将军引出来,情况可就不同了,虽不能让后汉军阵立败,但也能让他们军心动摇。
高手过招,须臾之差便是生死,这军阵之战亦然。
“别用那激将法,这军阵之战,以军阵对战是兵家常事,咱们就比一比这军阵,又如何?”赵大虎挥了挥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答道。
赵大虎话音刚落,江左军中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温正更是笑得弯下了腰,道:“不敢应战,就说不敢应战,怎么还找这么多理由,你们后汉的军士都是缩头乌龟吗?”
温正这么说着,北府军士更是笑做一团,他们一边笑还一边嘲讽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后汉的男人都是王八,都是大茶壶。
温正见赵大虎脸上露出怒色,拍马立在军阵之前,高声喝道:“后汉军内,有谁敢与我一战,有谁敢与我一战!”
他这般说着,声震色威,喊声在山间不住回荡,颇有轻世傲物之势。
赵大虎的眼皮频跳,心中一团怒火,在温正那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中,愈燃愈烈,开口喝骂道:“江左贼人,只敢动嘴皮子,有本事犯我军阵啊!”
温正看赵大虎已有气急跳脚之态,搭弦拉弓,一箭射向赵大虎军旗,在那“赵”字射了一个大洞。
这古之军旗,犹如人之脸面,这军旗上射了一洞,就好像是有人在你脸上吐了一口浓痰。
赵大虎见自己将旗被射,再也忍耐不住,手持三尖两刃刀拍马冲向温正,势要和他决一死战。
温正见赵大虎向自己拍马而来,嘴角一弯,喝道:“脓包,终于敢露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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