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宁七丝毫不躲,脸朝他还凑近了几分。
“……”
某小爷一怔,劲劲儿的,“你说的!”
谁能扛住?
他早就想……
缓了下情绪,对着她的唇就要探过去——
“……”
宁七笑而不语,见他凑近,一手便轻触他单侧的脸颊,朝着正房方向一推——
打上转向了!
“乔凛,你看~”
“……”
某小爷的一张俊脸如同方向盘一般扭过去……
!!!
此时此刻,正房门正半开着,四张脸,贴着门缝,呈一字型,由上到下,正巴巴的看小电影!
胡家四口人暗暗加油鼓劲儿!
亲一起~亲一起~
谁料男主角的脸突然就看了过来——
一时间,空气有冷风簌簌而过!!
‘哐当!!’
四张脸非常整齐划一的闪开,正房门应声而关!
连带着,屋里还传出了几声咳嗽!
“没看着啊!啥都没看着!咳咳咳!”
九叔挑着音儿,欲盖拟彰,“不知道啊!啥都不知道!那个……老三,你们继续吧!继续!!”
“……噗,哈哈哈~”
宁七控制不住的笑,眼瞅着乔凛‘生无可恋’的对着正房方向,又扶着他的脸正过来,“乔凛,你要不要再试一下……”
“……”
乔凛机器人般又被宁七摆正脸,漆黑的眸子微闪,“他们会扒窗户?”
“差不多……”
宁七抿着笑意,“来,你假装要亲我……”
胡家这四口人一天可有闹!
她一想到自己明年就要高考,在这撑死还能住上半年,真挺舍不得!
“……”
你说的!
乔凛面色无常,只心跳漏了一拍。
宁七一本正经的站好,脸朝他凑了凑,“来。”
“……”
某小爷没言语,仔细的看着她的眉眼,微微俯脸——
正房的窗帘已被掀开,屋内电灯在一阵窸窸窣窣声中灭掉。
稍稍一注意,就会发现玻璃后有四双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院里的俩鬼——
“噗~你看到了没。”
宁七眼尾瞄着窗户,直觉的可乐,“乔凛,我跟你说,他们……”
声音一顿!
乔凛捧着她的脸在唇上落下烙印。
“……!!”
屋内四口人齐刷刷的吸了口气!
胡庆山后知后觉般捂住胡秋月的眼,“哎呀呀!!”
“爸!”
胡秋月打掉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儿……”
“妈诶~”
八叔轻叹,“亲亲……亲……上了……”
院内——
宁七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对面……
某小爷闭着眼,回应的,只有睫毛轻颤。
“你……”
宁七后退了一步这才弹开!
她的嘴……
刚才!
“……”
乔凛由着她躲,眸底溢起浅浅的笑意,“好甜。”
“假的嘛!”
宁七脸腾的就烧起来了,打了乔凛胸口一下,“这是我初……哎呀!”
臊的诶!
找条地缝给她吧!
“是么。”
乔凛音儿柔着,“马宁七,我怎么记得……你十三岁的时候……初吻就给我了……包括第二次,这回只能算是第三次……”
领导主动要求!
他得无偿配合呀。
蛮无辜。
“……!”
宁七跺脚,“那不算的,这回我……”
“我也是呀。”
乔凛柔和着眼看她,似要将她化开,拉着她到怀里,“三宝,你要我命吧。”
她越无措,他越是怜惜。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只想把她揽到怀里,侬声软语。
可……
观众不给机会呀!
胡家四口亮灯出来了!
“三宝!要我说你俩也别内定了,赶紧谈上得了!!”
九叔快人快语的,“老三都要稀罕你成啥样了,在这么下去得内伤!!”
“九叔!”
胡秋月怼了他一下,“你瞎说啥实话!”
“……!!”
马副厂长彻底垮了!
窝缩在乔凛怀里,头皮都麻了!
任她平常脸皮再厚,此刻都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索性推开了乔凛,低嗔了一声,“都怪你呀。”
脸埋着,转身跑回屋了!
啥叫自导自演玩砸的?
她!
啥叫假戏真做鸡贼的?
乔凛!
“老九,你一天说话就口无遮拦的!”
胡庆山在院里打着圆场,“姑娘脸皮薄嘛,这这这……老三,你来,别怪我们哈……”
“……”
宁七回屋还心头狂跳,摸了摸自己的脸,都能煎蛋了!
赶紧拍了拍降温缓神。
事实上,她是不怕被胡家四口人看的,都知道她要和乔凛好嘛!
八叔有时候开玩笑,还会喊她老三媳妇儿。
可……
闹归闹!
忽然动了真格的!
大家再一打趣……
她真不知所措了。
有一种害羞到极致的感觉,细品品,其中还有丢丢欢喜的滋味儿。
只是在铺天盖地的窘迫下,被遮掩住了。
稍稍淡定后,她才能去品味那丝甘甜。
宁七抿唇,脸颊仍是绯红,嗯,是软的,很软……
视线朝着院内一跃,乔凛已经一派坦然。
胡家四口人和他不知说了什么,八叔轻拍着乔凛的后背,笑声朗朗,“今晚别走了,陪叔喝点,叔还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姓钟的给吓到的……”
……
这晚,乔凛真没回去。
胡秋月大半夜的下厨做了几道菜,端到胡庆山所在的正房客厅。
三位长辈像是庆祝一般,拿出珍藏的好酒,拉着乔凛便喝了起来。
宁七没过去,独自在卧室缓了好久。
没人怪罪她,心思嘛,都了解!
三宝在胡家人心中就是另一个女儿。
没出阁的闺女在心上人面前不好意思太正常啦。
甭管三宝平常本事多大,终究呀,是个小姑娘。
若真哪都豪放大咧,才不符合常理。
胡秋月陪了一阵便跑到宁七屋里,“三宝,你猜乔凛是咋吓的钟建国?”
“怎么做的?”
宁七假模假式捧着一本书。
做学习状。
天知道,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就说不能常见面!
那小子太障人心。
“三宝,你书拿倒了……”
“啊?”
宁七脸一红,忙正过来,“我是倒着背,倒背如流嘛。”
“……”
胡秋月笑的慈祥,没在捅破。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没法言传。
“秋月姐,你快说呀,乔凛做什么了。”
“哦,这事儿呀,是老三的朋友关珏做的,他大晚上,带钟建国去停尸间,看了一圈尸体……”
胡秋月越讲越渗,“光看不成,关珏还详细给钟建国讲了每个人的死因,你说吓不吓人?”
“然后呢?”
“然后……”
胡秋月一愣,“没有了,钟建国心理防线当时就垮了,要我的话,在停尸间门口就不行了,哪里还会进去。”
“……”
宁七紧眉,“钟建国为啥说自己成二椅子了?”
“吓得呗。”
胡秋月说着,“尸体啥样的没有,关珏你了解,能说会道的,不定跟钟建国说了啥,刺激了他。”
“……”
事儿不会这么简单!
钟建国好歹也是一久经沙场的人渣,不说见多识广,心理建设定然要比一般人强。
看了圈尸体,精神就崩了?
不现实!
马副厂长分析,前半程可能是去了停尸间,后面嘛……
才是关键!
但显然,乔凛不愿详说,潦草概括。
反正过去了,钟建国算自作自受。
再去刨根问底,没啥意义了也。
“三宝呀,老三喝多啦!”
八叔在院里喊了声,扶着乔凛回西厢房,“你来看看呀!!”
“哈?”
宁七起身,胡秋月跟在后头。
俩人一进屋,乔凛已经被八叔放到了床上。
外套脱了,衬衫扣子也被解开了几颗,人像睡着了。
神态熏然,全无往日的距离感。
“八叔,乔凛喝了多少呀?!”
宁七轻唤了两声乔凛名字,毫无反应。
“他喝了两、两斤多!”
八叔脸和脖子都是红的,说话时舌头也打着结,“老三有点量,喝的痛快,都给我大哥和老九撂、撂倒了,就剩我,还能较量较量!”
“两斤?!”
“我爸倒了?!”
三宝和胡秋月同时惊呼出声!
姐俩的侧重点不同,胡秋月转身就跑到了正房,一看,胡庆山和老九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八叔,酒不能这么喝呀。”
宁七无奈,“小酌怡情,大喝伤身呀。”
闹得!
空气中都是酒味儿。
“高兴嘛!”
八叔笑笑,摇晃的回旁边卧室,“三宝,今晚就让老三在这屋睡,你先照顾着他,叔去歇一会儿,你这爷们行,好好培养培养,将来我都不能是对手……”
“还培养啥?!”
宁七横着眼,“再喝就酒精中毒啦!!”
“不能……”
没多会儿,八叔便传出了呼噜声。
四个男人喝好了,姐俩可有事儿做了。
先把胡庆山和老九扶到屋子里,挨个用湿毛巾擦了擦脸,喂了些蜂蜜水。
好在没谁耍酒疯,喝多了就是睡觉,酒品还成。
忙活了一通,宁七又去了乔凛的屋子。
胡秋月则主要照看三位长辈。
“你够本事的,居然喝了两斤……“
宁七坐到床边,边给他擦脸边念叨,毛巾顺着他锋锐的喉结擦到锁骨,手一顿,脸又红了几分,“就不应该管你……”
“……”
乔凛动了下,嘟哝了两句,眉头微皱,透着丝被打扰到的不悦。
宁七抿唇,唯恐吵到他,简单又给他擦了擦,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起身刚要离开,手腕就被乔凛攥住,“三宝……”
“嗯?”
还以为他醒了,宁七坐回去,“要不要喝点水?”
“三宝……”
乔凛眼睛还是闭着,睫毛颤了颤,似在做梦,吐出的字节有些不清晰,“老婆……我想听你弹钢琴……”
“呵~”
宁七笑了声,抚了抚他的发,这样的他,柔软的像个婴儿。
“这里没有钢琴,你听话,睡吧。”
“想听……”
乔凛挣扎的要醒,但又醒不来的样子,“听……听……”
“好,我弹给你听。”
宁七心都被掐住了,翻过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掌心跳跃,嘴里哼出柔和悠扬的曲调……
哄娃娃一般,伴他好再次入眠~
屋内时钟滴答作响~
乔凛牵起唇角。
侧过身朝宁七的怀里拱了拱。
模模糊糊的,又说了一句什么。
“?”
宁七把耳朵凑过去,半晌,只捕捉了一个词,“守土?
“……”
乔凛终究抵挡不了醉意,酣睡过去。
宁七没在多问,半靠着床头,继续哼着曲儿~
微微垂眸,乔凛似被她护在怀里,敛了所有的锋芒,安然纯净。
指尖隔着些微的空隙,她一遍一遍描画着他的鼻梁眸眼。
如果可以,她愿日日如今夜。
为他遮风挡雨,护他一世安眠。
乔凛笑了。
他做了极美的梦。
梦里,三宝坐在钢琴后面,温情脉脉,正在为他弹奏世间最美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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