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青是说干就干的性格,用过晚膳,当即给施远回信,准施远所奏。
同时柳山青招来后勤部部长陈棣,命他调度北地各郡县,全力保障好左丞相的后勤,尤其是冬衣方面,一定要尽快备好,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损伤。
两日后,施重又一次进宫禀报。
这一次是施然、柳山青关心的南越那边的消息。
“吴白前日下午已经伏法,但不知为何南越部族同日起兵造反,越郡各县的府衙,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他们攻击。一些县地的守备军,更是成建制的投降,没有抵抗。”
柳山青脸色一变,斥问:“董开在做什么?他是干什么吃的?朕不是让他早做防备!”
施重说:“董开将军虽反应不及,但目前已稳定了八县的局势,正计划攻打被占领的五县。”
柳山青冷笑道:“有了准备还被贼人攻陷五县,真是个废物。”
施重继续说:“陛下,闵郡,广郡等疑也有异动,只怕那里的一些山野部族也会乘风而动。”
何止是可能,绝对会……柳山青脸色愈发难看、阴沉。
施然沉声道:“继续监察南越各郡情况,同时命安插在南越各郡所有黑冰台成员散布一则消息,尤其是越郡那边,无论随人、越人只要协助大军诛杀叛贼,叛贼家中田产、家宅等将在平叛之后,由官府统一分发给他们。”
“再令董开按此命令,让八县的官员,分发已经伏诛的叛贼家的田产、家宅给县内的随人、越人。若有人敢以随越之分,苛待越人,以谋逆罪同处,斩立决。”
“诺。”
施重走后,施然对玉儿说:“玉儿,即刻召所有大臣入宫。”
“诺。”
玉儿立即走了出去。
施然握住柳山青温凉的小手,宽慰道:“没事的。”
柳山青看了眼施然,没有多说。
……
两刻钟后,大臣们已聚集于承天殿中。
因为之前柳山青处理了右丞相、常阳侯一干人等,左丞相又带走了一批将领出征的缘故,此时朝堂上的大臣少了一大半,看起来空落落的。
大臣们窃窃私语的,不明白柳山青突然召集他们过来所为何事。
有人猜测是左丞相等人出征不利,理由是柳山青不断增派兵力,调运粮草。
“陛下、秦王驾到。”
玉儿虽已是少府,贵位九卿之列,但玉儿没有穿着朝服,站在大臣之中,依旧以中常侍的身份,当柳山青的贴身女官,为柳山青唱喝,处理一切杂事。
柳山青也是用惯了玉儿,没想过要让玉儿以九卿之资,跟随众人上朝,一直留在身边。
“臣等参见陛下、秦王。”
“陛下万年。”
“秦王万年。”
群臣跪拜。
施然、柳山青并肩从内门走了出来,他们身上还是穿着平时衣服,没有特意穿上开朝会时特有的衣服。
“众卿免礼。”
柳山青端坐在龙椅,神色清冷如常。
在众大臣起身,走向两侧的软垫座位时,柳山青直截了当的开口:“此次召众卿前来,是有一事告知。”
“朕刚刚得到消息,安越将军吴白勾结南越部族,前日下午起兵叛乱,目前已占据越郡五县。”
话音刚落,偌大的承天殿里顿时响起群臣窃窃私语之声。
群臣皆十分意外、震惊,有些难以相信。
柳山青接着说:“陈喜来了吗?”
陈喜立即走了出来,拱手拜道:“臣在。”
“朕命你为征南将军,除巴蜀等地的边关守军,南方各郡地的常备军,皆由你调度。”
“诺。”
“陈棣。”
“臣在。”
“南方各郡地粮仓随你调度,全力保障好大军的后勤。”
“诺。”
柳山青红唇微张,刚要继续说,一位留着山羊胡,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的文臣走了出来。
施然看了一眼,忘记此人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此人姓王,任太中大夫,职谏仪。
“陛下,南越部族反叛一事,臣以为还是以安抚为主。眼下大军北上,正与匈奴酣战,国库钱粮已消耗过多,一旦再与南越开战,以国库剩余的钱粮,恐无法支撑。且到时候闵郡、广郡等地的越人部族,恐也会趁机作乱。”
“动用各地粮仓确是一法,但如此只是杀鸡取卵、竭泽而渔,战争一旦开始,谁也无法确定何时才能结束,一旦开春、夏时发生水灾,朝中将无力赈灾。”
施然说:“王大夫言之有理,但眼下南越部族已经叛乱,这时候安抚只会增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让闵郡、广郡等地的越人部族没了顾虑,纷纷趁机作乱。”
“我们只有以雷霆手段消灭越郡所有叛乱部族,才能让闵郡、广郡等地的越人部族老实。”
“至于王大夫的担忧,陛下早就想到,并有了对策。”
王大夫还要再说,施然直接定论道:“好了,镇压南越部族一事,无需再议。陈将军即刻整备军队,尽快出发。”
“诺。”
施然接着说:“陛下此次召你们过来,是陛下决定,凡是协助大军清剿叛贼的随人、越人都可在战后,由官府统一分配给他们叛贼的田产、家宅。
具体该如何分配,你们认真想想,最好是在日落之时,就有个可行的章程。”
此话一出,大臣们顿时又议论纷纷。
施然细观众人表情,对柳山青低声说:“你看看他们什么表情,我眼睛度数好像加深了,看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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