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抚了抚胡须,说道。
“不如大人先暂饶他一命,等他日后立了功,一并决定赏罚。”
“那便如此吧,不过这辫子得他立了功才能剪。”
赵安点了头。
丰生额惊喜万分,连忙给赵安磕起了头,嘴里不停说着:
“奴才谢过大人。”
赵安离开之后,丰生额看向一旁的徐文龙,“扑通”跪下,磕了头:
“奴才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徐文龙轻笑两声:
“这是赵大人仁慈,想要饶你一命,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从军士手里接过纸笔,问道:
“你可会写字。”
“奴才不会。”
徐文龙只好自己懂爱,写下了一张丰生额的认罪书,顺带着编造了他杀害同伴投靠大明的过程。
丰生额在上面画押之后,徐文龙提醒道:
“这段日子,我每日都会来给你讲一故事,你可得好好听。”
“喳。”
徐文龙皱了下眉头,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第一日,徐文龙来了牢房时,拿出一本《三国演义》,笑道:
“这便是你们大汗最爱看的兵书。”
当丰生额了解到《三国演义》不过是明人写的小说时,不由得心里一震。
第二日,徐文龙讲述了卫青、霍去病二人的传奇。
第三日,徐文龙讲的是冉闵。
第四日,徐文龙讲起了薛仁贵。
第五日,讲的是岳飞。
……
后来不仅是丰生额,就连营里的一些军士都每天自觉地来到这里听徐文龙“说书”。
不知不觉中,丰生额已经被灌输了“汉人无法被征服”这一概念,同时又认识到了建州的落后,鉴于他的表现,赵安允许他出门进行小范围的活动。
在安奠生活了近一个月的丰生额逐渐适应了汉民的生活方式。丰生额看着周围官兵们的发髻,又摸了摸自己的“鼠尾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便随便找了张破布包在了头上。
丰生额正整理着头巾,却与赵赤两人迎面相撞。
“鼠尾巴怎么出来了?”
赵赤故作惊讶地向手下问道。
手下推搡着丰生额,嚣张地说道:
“问你话,哑巴了?”
丰生额盯着两人,暗暗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换了一副笑脸,拍打了两下袖子,单膝跪地:
“奴才丰生额参见两位军爷,是赵大人见奴才改造的好,特需奴才透透风。”
赵赤两人哈哈大笑,手下一手拨开了丰生额的头巾,指着辫子。
“他还把鼠尾巴遮起来了。”
两人又相视大笑,扭头离开。完全没有看到丰生额发青的脸色。
丰生额等到两人离去,捡起地上的破布,掸去上面的灰尘,重新戴在了头上。
“两个蒙古蛮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等我立了功,入了汉籍,看谁怕谁。”
丰生额心中的欲望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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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徐文龙看见这一幕,不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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