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的赋闲,曹能不过下山两趟便跟宏哥儿彻底混熟了。
教了几套拳脚不说,还追着宏哥儿让他喊师父。
祝潇潇笑嘻嘻道:“那敢情好,不过你得打赢才是,要是输了,回来我多补你一顿揍。”
“啊……”宏哥儿哀嚎道:“你讲不讲道理?!”
祝潇潇一个脑瓜崩甩过去,“跟你讲道理,你听得懂吗?”
“潇潇。”
李辙掀开车帘,低声催促道:“祭典要开始了。”
祝潇潇点点头,又嘱咐了晨夕两句,便放他们三人自行玩耍去了。
两人继续往祭典现场赶,一路上遇见的都是翩翩青衣的文人才子。
偶然一两个粉衫绿裙的姑娘,也都羞答答的以扇掩面。
大约,去往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地——悦明园。
悦明园内有个悦明湖,人工挖凿,面积也就池塘那么大小。
清明祭典便是设在那里,沿湖铺台,搭桥亭边。
只可惜,经过旱灾的洗礼,现在的悦明湖只剩下湖底一颗颗干涩的鹅卵石了。
叫悦明坑还差不多。
没了从前的优雅景致,县令便额外花心思贴了不少绢花造景。
远远看上去,倒真有一种春日里花红柳绿的错觉。
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标榜清廉的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素有昏厉名声在外的汀元县令。
这哪里是什么春回大地的盛景,分明是疮痍满目的森森白骨。
“潇潇?”
李辙坐在轮椅上回头,见祝潇潇一副沉思模样,忍不住轻声唤道:“怎么了?可是不喜人多嘈杂?”
园子里的人的确不少,乌泱泱都凑在一处领牌子。
凡参加清明祭典者要事先登记姓名,之后拿到一张带有数字的木牌,才可随意走动。
湖心的石亭里,已经开始了首场歌舞表演。
大家兴致勃勃的观赏着,不时三两聚在一处互相见礼吹嘘。
确实人多,也确实挺吵。
不过祝潇潇并没有不喜,反而挺开心。
“这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见李辙不时向迎面走来的书生拱手示意,祝潇潇好奇问他。
“大多都是同考过的,还有几人曾经同过窗,一起拜过教谕,听过几次训,其他的……大约不是外县来的,就是后起之秀吧。”
李辙耐心的解释给祝潇潇听,远远看见一人坐在长廊边上,手握一卷书正在细细品读,忍不住笑道:“你看他,这样喧闹的环境还能悠然自得,可见是个心静之人。”
听这话,似乎也不认识的样子。
祝潇潇点点头,正要推着李辙去领牌子,忽然身后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清亮好听,吸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李家哥哥?你怎么来这里?”
祝潇潇回头,见梁笙月一袭水绿翠花长裙,头簪银钗,耳坠玉珰,腰缠淡黄丝绦。
一步一耀,灼灼其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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