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曹能走了,孔千兰大喜过望,急忙扶起窦辰,抽出怀里的丝帕想去替他按压伤口。
但窦辰伤的比较尴尬,一时间她还真无从下手,只能求助般的看向祝潇潇道:“潇潇,你有伤药的对不对,帮他止血好不好?”
那一刀扎在了大腿根,要说没有危险是不可能的。
祝潇潇摊了摊手,看向李辙不说话。
她真的不在意窦辰死活啊,是废了还是死了,与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李辙目光微凉的盯着脸色煞白的窦辰,紧抿的唇线暴露出他内心的挣扎。
说到底,他还是在意的。
在意这唯一的朋友,曾经他们也把酒言欢,畅议天下。
谁能想到仅仅只是一次郊游,二人之间的友谊就发成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祝潇潇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转头向车子喊道:“苏伯?可否来一下?”
“潇潇……”
李辙牵住祝潇潇的袖摆低低道:“你不必为了我……”
“啊,没关系,”祝潇潇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瓷瓶来,递给应声赶来的苏伯。
“这是止血散,您老人家受累,帮窦公子上一下药吧。”
苏伯在车里听得真真儿的,此时接过瓷瓶握在手里,尽量压低声音道:“潇丫头,咱们已经将他得罪狠了,就这样救人恐生变故呀。”
祝潇潇不甚在意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说的那些事,我心中的都有数的。”
什么盛京有人在关注她,不还是那点事儿吗?
方才来时的路上,祝潇潇已经问过秦述了,那孙太监刚出汀元县就死了,问题是秦述还没动手,对方就死于暴毙。
祝潇潇合理怀疑是梁笙月动的手脚,也没同秦述多解释。
眼下除了孙太监那位干爹,炙手可热的大太监朱贞兆,也没有旁人会想要调查她了。
可那又怎样。
一来,她无门无路,做坏事干净不留把柄;
二来,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弄权宦官,比起村里偶有动作的小小村妇,朝中有的是人让他睡不踏实。
除非是这位大太监有公差,偶然来到时丹州想起她,顺便抬手碾一把。
否则天高路远的,哪有闲心专门对付?
窦辰的警醒有多少是出于吓唬,祝潇潇可太清楚了。
然而即便如此,苏伯依然忧心道:“防患于未然,不趁此机会拿点大的,怎好轻易纵虎归山?”
祝潇潇想了想,偏头问李辙道:“你说呢?”
窦辰都有什么大的,李辙会比她清楚许多。
买卖这种事,不知道对方的本钱如何能开口要个好价?
李辙颦眉深思片刻,在孔千兰第三次喊着求救时,终于抬起头来笃定道:
“让他将珉州各县的军事城防图交出来,还有乐永城外军营的调兵令牌。”
调兵令牌?
祝潇潇微讶。
窦辰还有这种东西呢?
珉州她知道,就在丹州的西北方向,面积大约是丹州的一半。
而乐永城坐落在珉、丹两州交界处,守着大邺边境,是西北比较重要的军事地之一。
乐永城外的驻军,不比汀元县周边那些零零散散的老弱病残,都是大邺精养出来,打过胜仗的存在。
那边的守将如今是谁,祝潇潇暂不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确,就是这调兵令牌,大约会是她这么久以来,听过最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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