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祝潇潇险些忘了自己,也就是原身祝潇潇的身世。
原身祝潇潇的继母将她以半袋豆子的价钱卖给了李辙做媳妇,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遭遇要比李蔓凄惨得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是被卖,那理应与娘家全无干系了。
祝潇潇于是坦然道:“那便知会一声吧,左右只是添口人,同意不同意的,这户籍我也上了。”
管事也点点头:“成,我先替你添上,晚些时候再去知会老祝家。”
“等等,”祝潇潇突然奇怪道:“怎么听先生的语气,似乎知道我娘家的样子?”
若她记得没错,老祝家当初是逃难至此,饿的实在走不下去了这才顺手卖了原身。
照理说,他们应该会继续往盛京方向走的……
“啊,这个确实,”管事翻了翻户籍册子,点中一页给祝潇潇看,“上个月……也就是雪灾之前吧,户房接了一批流民的信息,登记造册。”
祝潇潇凑过去看了一眼,见那页上面写着三个名字。
祝益寿,祝方氏,祝丛,另有一行小字详细记录了来处和目前居所。
“把子村……”祝潇潇低低念道。
“在咱们县最东边,挺荒僻的一个地方,”管事轻叹道:“说起来,我能记住这事,还是因为前几日你娘刚带着东西来咱们户房,销了你在老祝家的名字。”
“……”祝潇潇没反应过来。
娘这个称呼过于生僻了,恍惚间以为在说别人的事。
“老大,”晨夕看在眼里,担忧的握住祝潇潇的手低声道:“怪我任性,若是如此麻烦,我还是不要随你……”
“晚了,”祝潇潇笑着说道:“既然说好要跟我姓,再反悔可不行。”
她又不是原身,听这种故事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只是祝潇潇仍有些好奇。
销户这种事,本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何以管事就偏偏记住了老祝家。
管事见祝潇潇面有疑色,忍不住轻叹一声解释道:
“那祝方氏是同你爹一起来的,销户的时候便说你已经嫁人,我问嫁与何人,我好确认一下,别平白给人弄成空户了,你娘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祝潇潇哂笑:“可不是说不出来嘛。”
卖原身时,生怕原身找着路数再偷跑回家,估计拿了半袋豆子就走,哪里会在意姑爷是谁?
管事观察着祝潇潇的脸色,半是无奈半是可怜道:“因着这事,你爹就同你娘吵起来了,两人你推我搡闹个不停,后来还是你娘喊着肚子痛,你爹才一脸惊慌的将人给扶走。”
肚子痛?
祝潇潇挑眉,难不成是……
管事点点头:“你娘又怀了个,肚子看着也有些月份,我估摸着,户上多你一口还要多添一份赋税,索性趁着安定了,怂恿你爹将你给销了。”
想起那日所见所闻,管事心里就一阵不喜。
那祝方氏既谄媚又胡搅蛮缠,小小的户房里全是她尖锐刺耳的声音。
只给了一篮破果子就想求他办事,若不是为图耳根清净,他定要让守卫大棒子将人打出去不可。
“所以,到最后走了他们也没确定我嫁给了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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