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潇喃喃问道。
管事摇了摇头,“你爹说了你的名字求我去查,许是也想打听一下你的下落,结果你娘硬是闹个不休,你爹没法,只能走了。”
“那就好……”祝潇潇松了口气。
“老大?”晨夕有些诧异。
“哦,我是担心你的事情,”祝潇潇随口糊弄道:“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我的去处,少不得又要过来闹你。”
其实她只是厌烦穷亲戚罢了。
祝方氏的恶毒和无知不亚于杨氏,眼下又怀了个“弟弟”,若知道了祝潇潇如今过得不错,又住在一处颇为宽敞的庄子里,少不得要厚着脸皮上门打秋风。
祝潇潇是可以动用各种手段来撵人出去,但苍蝇这玩意,不伤人它膈应人。
能清清静静的,当然最好了。
“还要劳烦先生,通知老祝家时千万替我瞒着点,”祝潇潇退下手上的翡翠镯子放在桌上,一脸和善道:“我妹妹的名字记在李辙户头上,左右同老祝家没关系,我想省些功夫。”
“哎呀,你看这……”
管事忙推辞道:“这么一点小事,江夫人都同我知会过了,可不敢再收姑娘的东西了。”
“应该的,应该的,”祝潇潇坚持道:“若不是先生同我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娘家如今落在何处呢。”
“唉……”管事再次叹了口气,却是不再推辞,收了那镯子。
随后三两笔,将“祝晨夕”三个字添在了李辙户册之下,盖上章子后注明一排小字,解释义亲的由来。
又在一张规范印花的纸张上誊抄一遍,换下了祝潇潇带来的旧户籍。
至此,晨夕才算真正意义上改头换面,摒弃贱籍成为了良民。
“恭喜祝二姑娘了,”一直沉默的江妙同忽然道。
自管事提及老祝家的事起,江妙同就没再开过口。
此时见祝潇潇面色如常,她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却是转向管事,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祝家人落户把子村,可有分到耕作的良田?”
大邺启用的是类似于均田制的制度,像是老祝家这样因为天灾迁徙他乡的流民,定居下来后都会分配一些荒地以供耕作。
如此,既保证了流民的基本生活,也稳定了秩序,增加了税收。
当然,若想土地归为私有,至少要缴纳粮食税银十年以上。
江妙同问的,便是这件事情。
“我看看啊……”
管事在内墙的架子上翻找一通,取来一本册子。
“唔,根据人头分,老祝家现有三口人,共得荒地十五亩,”管事停在其中一页,笃定点点头。
“十五亩?”祝潇潇有些惊讶。
李辙家按人头分,每人还有二十亩地呢,杨氏懒惰,转租给村里其他人,每年光分粮食就够一家子吃的了。
虽说是流民吧,但三口人十五亩,要缴纳税粮,要吃喝,还要转卖换取生活用品。
怎么算都是不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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