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魏大伴。别愣着了,走吧,随着一起回皇城。永寿,到时候直接叫刘侨(锦衣卫指挥使)来乾清宫见我吧!”
朱由校在西苑呆的太久了,该回家了,毕竟妻子和弟弟都还在等着他。
而魏忠贤听到皇帝叫他“大伴”这种比较亲切的称呼后,立刻喜上眉梢,侍奉着朱由校一同离开。毕竟最大的倚靠不是别的,只有皇帝的宠信而已。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朱由校看着昭和殿的灯火,听着传来的若有若无的丝竹之声,忽然有了一种“年轻真好啊”的感慨,但又想到自己此世的年龄,好像才刚刚十七岁,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小,又升出一丝不协调的氛围。
朱由校赶快甩甩头,没有让这种诡异的思考继续下去,看来枢密院的官员们应该享受着极好的宴欢之乐一一年轻真好啊!
朱由校回到皇城时,已经是下午了。他先是见了皇后张嫣一面,随后又与朱由检续了一下兄弟情,检验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功课。一家人在一起吃着下午茶,聊些家长里短,朱由检还是总角之年,正是小孩最活泼的时候,总是缠着兄长问东问西的,而魏忠贤则站在一旁,伺候着。
不过皇弟却似乎总是透漏出一丝对魏忠贤的厌恶,这又让朱由校是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历史。
到刘侨前来进见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下午5点)了,朱由校的工作又要开始。
他给锦衣卫布置的工作很简单:晋商与东虏勾结,总是会留下证据的,有证据就要查找证据;没有证据,就要创造证据。
很不巧,锦衣卫对着两者都很擅长,当然,尤其擅长后者。只需要随便“找”几个污点,就可以让不少的走私犯胆寒了,到时候他们的保护伞自然也不敢出手,只会寻求自保,不敢引火上身,为此自然也会愿意出些钱平事的;而自己这次的目的也不是治本,只求捞一波钱。
有钱的富商抄家灭门,再让东厂、锦衣卫向山西那些官员收些好处做“封口费”,到时候自己的内帑又能多出数百万两银子,就是不知道手下人干“抄家”这种油水满满的工作,会劫流几成。
当大明朝的两大特务头子离开紫禁城时,天已经黑了。
朱由校做在书房里,提笔写下了明天要交给枢密院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东虏本我属夷,地窄人寡,一旦称兵犯顺而三韩不守,其故何欤?
且流寇久蔓,钱粮阙额,言者不体国计,每欲蠲减。民为邦本,朝廷岂不知之,岂不恤之?但欲恤民,又欲赡军,何道可能两济?
至于漕粮为三军续命,马匹为战阵急需,折截挂欠,遂失原额,何道可复?
今虽东虏猖獗,河套有可复之机,边外尽可作之事。但难于东虏窥伺,胡野匮乏。近降夷继至,作何安插?插套连合,作何问破?
海寇时扰浙闽,剿灭不速,民难未已,省直多故,作何挽回消弭?”
这些都是他希望枢密院可以帮忙解决的问题,改革不易呀。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自己消灭晋商赚来的钱,只能当一时;这种方法只能应急,不能长久。想要整顿财政,除了整顿吏治,还是要从户部下手。
朱由校一边想着一边批着公文,这时一篇文章引起了他的兴趣,而这封文章的落款写着作者的名字:毕自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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