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成痛哭流涕,内堂中的一众官员们惶恐惊惧,唯恐下一个出现的名字是自己。
刘据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现在的环节在之前的彩排中并没有。
他的本意是借神鬼之力让犯法的人主动招认,同时把自己从其中脱离出来,让他们想恨也恨不到自己头上。
但是,当着众多人的面让官员们自曝隐私, 这不是他的初衷,而且他也不想知道太多别人的事。
一个杜相,一个商丘成,很明显已经废了,不可能再继续站在朝堂之上。如果张安世和田千秋再继续胡闹下去,来个逐一“公审”,大汉的朝堂上很可能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天师!”
刘据站起身来, 躬身道,“有罪之人已然认罪伏法, 下界之民不敢再劳动天师尊驾,请天师回归洞府仙山,日后刘据定当每日焚香,为天师祈福!”
众人一听太子要送天师回去,顿时喜出望外,望向刘据的目光中满是感激和敬服。
“好吧!本天师还要回天庭复命,走了!”
白光一闪,天师头象消失,内堂一片漆黑,再也没有一点光亮。
“天师走了?”
众人窃窃私语。
“殿下,天师真的走了?”
公孙贺紧张得汗水湿透衣襟,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的。
“天师已经回归洞府,各位可以回去了。”
众人长出一口气……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极为艰难的体验。
真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干干净净的人,绝对不超过个位数, 但不能为人道的隐私人人都有, 岂能公之于众?
太子殿下及时终止了这场“大审判”,等于让他们重新活了一回。
至此,包括公孙贺在内,对太子的印象已经上升到“神”的高度。
皇帝虽然强横可怕,但顶多也就消灭他们的肉体,然而,一个能“通天彻地”的太子……却会从灵魂深处让他们烟消云散。
大臣们怀着对太子无比崇敬的心情走了,而刘据一脸严肃地站在张安世等人面前,一语不发。
张安世和田千秋知道自己擅自扩大“天审”范围,已然惹得太子殿下不喜,低着头站在一旁,等待太子发落。
苏武眼眶泛红,扑通跪倒,泣声道,“殿下,是臣让子儒审的商丘成,不关他的事,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刘据伸手把他扶起, 沉声道, “本宫非是要责罚你们,而是要你们牢记一点,窥人隐私也是失德,同样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张安世和田千秋一躬到地,“殿下,臣等知道错了,日后定当谨记殿下教诲,绝不再犯。”
金不焕道,“殿下,本义和子儒确是被那些无耻之人的恶言恶行给气到了,属下也义愤难平,恨不得手刃之而后快。”
刘据叹了口气,“本宫也没想到,我大汉堂堂重臣,一个个竟然都是……如此不堪之辈!”
田千秋道,“殿下,由此可见人才难得,品行比之能力尤为重要,如杜相,商丘成之流,本事再大也不能用。”
刘据点点头,见张安世仍然垂首自责不已,上前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子儒,本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今天做得非常好。”
张安世眼圈一红,恨声道,“臣只恨手无缚鸡之力,若能手持三尺剑,必取小人项上头颅,以解心中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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