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婉被生拉硬拽的带着往前走,手臂酸疼,倒也习以为常,反而只说:“我之前给褚多下的毒绝对没有问题,他不可能这么快清醒过来主持大局,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以为,李沐清为何要让李修满入狱?”
封北寒见她回到正题,悄悄放开了她瘦弱的手臂。
唐婉伸了个懒腰,正色道:“若是兄弟两个没有闹翻的、且还关心着对方的话,说不定……因罪入狱,反而是一种保护?”
“或者呢?”封北寒饶有兴致的问了下去。
唐婉看着又渐渐黑暗下来的树林,瞥见树叶缝隙里躲藏着的一抹残阳,眼睛反而微微眯起。
“或者,有人让李沐清不得不这么做,起码能做到兄弟俩之中留一个下来,而不至于全军覆没。”
“你很聪明,要来做本王的军师吗?”
“不要。”唐婉直接了当的拒绝,旋即又闭上了双眼,做出盲人摸象的动作,在山林里歪歪斜斜的走,“我可不要跟李沐清一样当个瞎子。”
封北寒只好负责将她拎回原路。
而唐婉则乐此不疲的在山林里找乐子,似乎只为打发这漫漫长夜。
夜晚,两个人只能肩靠肩的在山林里睡觉,唐婉的身子更瘦小,没法儿两个人互相抵着,只会在封北寒的一再退让下,半个身子都投入封北寒的怀抱,在男人愈发沉重的心跳声里睡得香甜。
封北寒微微仰起脸,透过树叶缝隙瞥见半抹星光,指尖不自觉的把人拉进自己的袍子下。
边疆大漠的星空亦是如此明亮。
可他大多都是一盅烈酒常伴,目光四扫过周围的岗哨,任由风沙扑面而来。
可如今,倒是有了比烈酒更好的陪伴。
就算唐婉并非是他的王妃。
也将是他的知己。
……
翌日清晨,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赶路。
终于是在浓浓夜色里,县城寂静之时,赶到了崂山县外。
和之前第一次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崂山县的黑暗里多出许多巡逻的卫兵,隐约还能听见本该安睡的夜晚里,时不时传来孩童的啼哭,就连天上的星辰银月也被乌云遮盖,整个县城里黑漆漆一片。
封北寒带着唐婉轻车熟路的来到褚多的府上。
褚多的房间竟是意外的安静,四周都没什么守卫,不过一会儿就被唐婉撂倒,两人轻车熟路的踏入屋中。
刚走到床边,褚多就豁然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呢喃:“火光……要火光……”
下一刻,唐婉将从守卫身上搜来的火折子点燃,在幽深的黑暗里闯入褚多的眼。
褚多的目光一下盯紧了这火光,如同傀儡一样坐起身,看着火折子照亮的那半张脸缓缓爬起身来,嘴里一刻不停的念叨:“火……火光……”
“怎么回事?”封北寒蹙眉。
唐婉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道,“王爷,捂住耳朵,可别听到我念咒,小心折了阳寿。”
封北寒假装没听见她神神叨叨的话,捂住耳朵。
他只看见唐婉嘴唇翕动,隐约听到属于女子的声音。
下一刻,褚多像是如梦初醒的呆愣在原地,而唐婉则问:“李修满的事情,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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