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叔背上竹篓和工具,戴上一顶草帽就匆匆出门了。
我这边先做些准备工作,把一小块蛟肉细细地碾碎,再用细纱布过滤出汁液来,同时让李婶去熬药汤——解蜈蚣毒的药汤。
李有田一闻到土龙王的肉味就恶心想吐,他皱着眉头,捂着口鼻看我碾碎蛟肉,“苗苗,这是啥东西,太难闻了,不会是要我吃吧?”
我笑笑,“放心,不用吃太多,就几滴便足够了。”
李有田不禁打了个激灵,露出极厌恶的表情。
有句话说“胃喜为补,适口为珍”,一个人特别想吃的就是当前身体最缺的,这句古话亦可反过来理解,比如李有田本能地抵触这东西,正说明他体内的蛟细胞极其排斥土属性的蛟血。
但是土属性蛟血的用量该如何把控,就需要张歌奇的经验来感知了。
只见张歌奇用胶头滴管吸了一丁点蛟血滴进自己嘴里,看得李有田忍不住发出干呕声,张歌奇却如同大厨试尝汤汁一样咂了咂嘴,摇头道:“不行,这个量太小,我根本无法确定用量。”
我想了想,说:“你的斩龙刀不是可以感知蛟的存在吗?”
“嗯……”
张歌奇思考片刻,找李婶讨来一些尼龙丝,将斩龙刀悬挂在屋内,但是斩龙刀似乎没有反应,我寻思了下:“斩龙刀既有龙丹,我觉得它就是有灵性的,干脆你和它说话试试。”
张歌奇将信将疑,对斩龙刀抱拳说:“老哥们,找找这附近的水属性蛟气,拜托拜托……回头我弄点刀蜡给你好好保养一下……”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反应,张歌奇脸一红,“靠,林大夫,你是不是耍我?不管用啊!这破刀哪可能听懂我说话?”
但斩龙刀就好像故意打他脸一样,张歌奇话音未落,它便微微地弹动着,刀柄上的铃铛亦响了起来,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张歌奇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继而开心地说:“哈哈,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刀兄,你太厉害了!”
我解释说:“如果它不具备一定的智能,哪可能听见你的喊声就发动那招‘天下臣兵’?如此宝物,肯定和我的犬兄一样都是通人性的。”
张歌奇赞许地点头,又问斩龙刀,“对了,我忘了问,你到底是雌的还是雄的,我该叫你刀哥还是刀姐?”
这回斩龙刀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脑洞也是没谁了,不过我没有笑,奶奶去世这个巨大的打击仍沉沉地压在我心头,每当我的思绪一停,悲伤便会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见斩龙刀没了动静,张歌奇尴尬地回头看看,转移话题:“有田老弟呢?”
我一瞅,李有田不见了,跑到里屋一看,这一小会儿他居然钻到床下面去了,好像个杂技演员一样弯着腰缩在狭窄的空间内,双手抓着自己的脚踝,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光,看着有点诡异。
我弯腰问他钻床底干嘛,李有田战战兢兢地说:“苗苗,张大哥那把刀我看着感觉瘆得慌,是不是杀过好些人,所以煞气重呀?”
张歌奇走进来,不客气地说:“我这把刀从来没杀过人,只杀过蛟,而且杀过的蛟数不胜数!”
李有田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并把指甲放进嘴里咔咔地咬。
我劝他:“有田,你不要害怕!准确来说,不是你在害怕,是你体内的那股邪气在害怕,不要让它支配你,你才是你身体的主人,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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