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了张小发,接下来几天相对平静,零星有几名村民上门看诊。张歌奇百无聊赖地等人家走了,说:“你这病人数量也太少了,能养活自己吗?”
我一边翻书一边平静地回答:“村里人本来就不多,除了伤寒多发的季节,一般来看病的也不多,我宁愿没人上门,不是有句古话吗,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张歌奇说:“那你也挣不了多少钱吧?”
我笑笑,“我从来也没指望给乡亲看病挣钱。这诊所就跟古董铺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名声传出去自然有富人上门瞧病,等这趟治好了潘先生不就能多挣些钱了吗?”
张歌奇笑道:“那跟我这行也差不多。说起来,我最近一直在网上看哪里有‘奇异动物’出现,太难找了!”
我问:“捕蛟人在网上能找到靠谱线索吗?”
“唉,很难……毕竟我是单枪匹马,没有情报网!好猎物早就让‘狼群’抢光了!”张歌奇摇头叹息,“对了,你平时看病也可以帮我问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物出没。”
“行啊。”我点头答应,“有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了,潘小姐那边……”
“我在等消息,这已经……”我看下手机,“第六天了!”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是助理打来的,她有点焦急地说:“林大夫,刚才代女士打电话给我,说你的药不灵,准备中止治疗!她态度很凶,非要和你谈,我说你现在有事……”
“药不灵?哈哈,这家伙又来这套,看来是潘先生要恢复了,我马上到镇上来!”
“好的,我现在通知潘小姐。”
挂断电话之后,我立马从架上取下药包,把藜芦、乌头、附子、半夏、杏仁、细辛、五味子这些药物取出来,用戥秤称重,其中乌头、附子皆有剧毒,用量须格外慎重。
称完之后我把药材投入砂锅里面,上火煎熬,这付药方药性猛烈,堪称虎狼药,但对于此时的潘先生却有奇效,一付下去,八成把握能治好,两成把握当场去世。
若想治好这罕见的蜡人病,就得冒这样的风险!
我心中默默祈祷奶奶保佑一切顺利。
我突然想起奶奶的“祝药之术”,于是在煎药的时候,口中念念有辞地祈求药神降临,这看上去很迷信,可实际上,在过去,煎药的时候为病人祷告却是药房会郑重其事交代的一项“医嘱”。
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呢?按我的理解,一方面,对着煎药锅祷告能确保一个人一直守在火前,掌握好火候的变化;另一方面,语言确实带有言灵的力量,心中的愿望能以语言作为媒介影响到现实。
煎好了一锅药,我叫张歌奇拿来过滤的滤网,把药倒进我事先准备的大号保温壶里,反复确认拧紧之后,放进一个背包里,我们就关了诊所出发了。
坐车赶到镇上,我们习惯性地跑到之前碰头的茶楼,助理也确实在这儿等我们,她在楼上招手,叫我们上去。
上了楼,助理焦急地说道:“你们总算来了!”
我说:“不好意思,药必须要现煎。情况怎么样?”
助理说:“潘小姐打了电话给我,这几天潘先生一直在喝你开的药,每天不停地流脓汁,看上去好像病情在恶化,但是那对男女等了六天,仍不见潘先生咽气,似乎有点怀疑了。”
我问:“今天的药喂了吗?”
助理说:“潘小姐让内应喂了,所有的药都吃完了。”
我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那就好,那就好,只差最后一付猛药急攻,潘先生就能完全康复。”说着,我把包里的保温壶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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