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巴是从来不说,不冒口,这事儿就不好玩。
我打听过阳春雪,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也许就是知道也不敢说,何许人物?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再乱扎大活儿了。
老实的打小鼓儿,走街串巷的。
混鼓也不好打,大活扎上,容易被大家一起攻之,那就是众怒,众怒难犯,我总得有自己的一块地盘,稳妥。
那谈何容易?
刘德为消失后,他的地盘就被七区八域,十五伙子的打鼓儿的收瓜分了,只是一夜间的事情,连刘德为给我的,也给瓜分了。
这事本可以找人理论的,打鼓儿也有主事之人,不然不是乱套了吗?
你抢我夺的。
这个主事人就是刘大疤瘌,满头的疤瘌,旧的好了,新的生出来,终年如此,看着恶心人。
杀人恶相。
刘大疤瘌的地界有两块,并不大,但是从宫里出来的人多,各官职之位的,是肥界。
刘大疤瘌当这个鼓儿主,也是打鼓儿最早的主儿,祖辈的,也就当了这个主儿。
听说还是公证的一个人。
我想找回刘德为给我的地界,或者是说徒弟承了师地,也不是说不过去。
我动了这个心思,想站稳立定,就得有自己的地界。
我找人搭话,这都得使大洋的。
我见到了刘大疤瘌,长得膀大腰圆的,恶相,头是大光头,但是那疤瘌看着我一哆嗦,还有冒着水。
我说:“我是刘德为的徒弟,原来师傅给了我一块地界……”
我说事情说完,刘大疤瘌说:“早干嘛儿去了?分都分了,你让我一块一块的给你要回来?你是爷爷,还是爹?”
我一听,这是没戏了。
我说:“原本属于我的……”
刘大疤瘌说:“什么叫原本?原本这都是我的呢?现在也不是分了吗?没有原本这一说,想扎地界是吧?看实力,看势力,看能耐,看本事。”
我心想,看你妈的大脑袋。
我小心的说:“您指条明路。”
刘大疤瘌说:“出了我的门儿,往东走,五百米,往左拐,那儿。”
我没明白什么意思,刘大疤瘌就让我送客。
我按照他说的走,走到地儿了,我去你奶奶的刘大疤瘌,你也太损了。
那儿竟然是护城河,意思让我跳河去死。
我回家,躺在炕上就琢磨着,想弄回这块地界不可能了,想要别人的地界,那跟要命一样。
这地界就难弄了。
我得想办法。
打鼓儿,先混鼓,等到时机。
就象有刘德为这样的,或者是退鼓儿的,这样的机会很少,也许等到我死,也遇不到。
我不想再动那个牌子了。
二贝勒爷全家都死了,我觉得和牛瞪绝对的有关系,也和那牌子后面的人有关系。
我不动。
那老巴不过就是一个卒子罢了。
第二天,打鼓儿到中午,我去了庆丰行,老巴在行里。
老巴在和一个人谈着什么,我等着这个人走了,我进去,说请老巴喝酒。
老巴让我先去对面的酒馆等着他。
我把菜点上,酒倒上,老巴进来了。
坐下喝酒,我不说话,老巴说:“你有事儿?”
我说:“没事呀?”
老巴说:“没事你瞎耽误我什么功夫呀?”
我说:“我也没见你怎么忙呀?”
我有的时候从庆丰行过,看老巴坐那儿发呆。
老巴说:“说实话,你想怎么着?”
老巴真是混江湖的人,看出来了我的心思。
我说了,他瞪着我,看着我半天说:“别太贪心了,几万大洋,够你折腾的了,打鼓儿,有的一辈子也弄不到几万大洋的。“
我说:“我年纪轻轻的,总不能混一辈子的鼓吧?“
老巴小声说:“那你想怎么样呢?“
我说:“我得有自己的地界。“
老巴说:“给你地界有个屁用,没有势力你也保不住,而且还容易把命丢了,有多大的碗,装多少的水,不懂吗?“
句句是扎心呀!
现在我也知道,刘德为当初之难了。
这鼓儿不好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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