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小径的显眼地方画出块地,作为她的祭拜场所。
生火之类的准备工作都交给手下人去做,晏毓柔坐在旁边的凉亭休息,一面发脾气。
“什么破地方,蚊虫这么多,赶紧给我扇着点,眼里能不能有点活?”
她脖颈眨眼就被飞虫叮出几个红肿块,新选来的丫鬟立即上前替她扇风。
钰棋的死确实对她有不少影响,毕竟要挑个跟钰棋一样能干的丫头不是易事。
个人能力除外,就默契这一点,更是那些新来的小丫头不能比的。
晏毓柔这些天在各种生活小细节上过的很不舒心,脾气也愈发难以掩藏,有点向她的亲姐姐靠拢了。
“啧。”后头的丫鬟手劲大了点,扇出的风把她一绺头发吹到她脸颊,精心束好的发型有些微歪斜。
晏毓柔一掌打开她的手,美目怒睁,“蠢材!扇个风都扇不好,还能做点什么?”
“是不是什么都要我手把手地教给你,到底谁是小姐?”
小丫头被骂红了眼,晏毓柔隔着衣裳用力扭她手臂,恶狠狠的,“哭哭哭!我是缺你吃的,还是缺你例银了,买你来是哭给我看的吗?”
她指甲尖锐,掐进肉里疼得很,小丫头忍不住流下生理泪水。
晏毓柔正要继续发难,替她把风的小厮跑来说,“四小姐,陈公子兄妹二人朝这边走来了。”
“快,把火再烧的旺一点。”
晏毓柔蹭地站起来,指挥众人,“纸钱都拿来给我,你们站到径道边沿去,好叫张公子一眼看见。”
她吩咐好一切,抱起祭祀品就冲到火团边,装模做样地蹲在一旁,边抹眼泪边往里头扔黄纸。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就听见个男人温润的问话声,“晏姑娘?”
晏毓柔眼睫挂泪地回过头,顶着一张天可怜见的小脸,惊讶地同问一句,“陈,陈公子?”
陈可维扶她起身,看见这一圈的祭台摆放,就明白一二,“听说晏姑娘有个贴身丫鬟去世了,想必就是来为她烧纸祭奠的吧?”
其实他听到的只是点皮毛,年大人口风很紧,严禁手下人私传那天的事,怕有辱晏相府的名声。
仅有的点风声是一些个晏家下人传的,他们知道的不多,所以传的也并不准确。
只说晏毓柔院里一大丫鬟犯下恶行,畏罪自尽了。
“是,说来惭愧,钰棋是我的丫头,她犯了大错,一时想不开就……”
晏毓柔说着就哽咽起来,陈可维拿出自己的方巾,轻手轻脚给她擦去一滴滑在唇边的泪珠。
但陈可维身旁一穿跑马装的红衣女子斜眼看她,明显不吃晏毓柔这套,硬邦邦地呛她道,“晏姑娘可真有意思,相国府是地皮不够大吗,大老远跑这来祭奠你家丫鬟。”
“这也叫是晏姑娘这种大家闺秀,若换做其他人这么做,我都要怀疑她是故意尾随我跟哥哥来的了。”
好巧不巧的,她跟晏水谣想到一处去了。
果然女人的嗅觉最灵敏,肯定也有旁人这么想,但多少会给晏毓柔几分薄面,不会直接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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