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人承诺晏千禄一定会尽力探查黄金的去处。
但这就像张空头支票,敢见缝插针犯下这种大案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抓到。
晏千禄自知这笔钱有很大可能是追不回来了,一时气血攻心,就病倒了。
眼下沈红莺莫名被诬,晏千禄在火气达到峰值时,还说出要杀死她这样的话,深深寒了她的心。
所以此次他卧病在床,沈红莺以身体抱恙为由,没怎么前来照料,倒是晏毓柔鞍前马后地跑的勤。
趁着这次,晏千禄干脆就把寝屋搬到秦双柳的别院去了,看着妾室风情万种的脸庞,他养病的心情也变好了。
但这可苦了秦双柳,等同于她要接下照顾晏千禄的重担,连带她跟晏承誉私会的时间都变少了。
以往在做晏千禄外室的时候,他一月少则来个四五次,多则也就十来天。
秦双柳只需要在那几天里卖力讨好这个老东西,其余大部分时间都过的很惬意。
而自从她在晏承誉这儿感受到年轻男子的好处,就愈发嫌弃晏千禄,更别提要彻夜照顾他了。
有一次午后,晏水谣陪同娄氏过来探望晏千禄。
她本意肯定不想来的,是饭不好吃,还是她家崽崽不好玩,非要来看个没品的老鬼?
但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到的时候,正看见秦双柳面色铁青地往外走,晏水谣迎面遇上她,“秦小夫人,这么匆匆忙忙地,出什么事了?”
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秦双柳低声同她们说,“老爷这次的病势比较凶猛,我也不瞒着姐姐和三姑娘,老爷尿失禁有几天了,这不刚午睡醒来,换好的床单被套又……”
她忧愁地顿了下,没再往下说,“姐姐进去看下吧,我以前也没伺候过卧病在床的人,实在没有经验,弄得手忙脚乱的,真真是惭愧,若姐姐能帮衬指点一二,那就是帮了双柳大忙了。”
娄氏一听秦双柳这么捧着她,将她当成晏家主母来恭敬对待,立马满口答应。
也不管她自己本就身子虚,根本不适合做伺候人的力气活。
可她非要亲历亲为,晏水谣也拦不住,只希望晏千禄好转后能记着点娄氏的好。
秦双柳在外头当起甩手掌柜,屋里的尿骚气还萦绕鼻尖,她皱眉压下阵阵反胃。
“三姑娘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从山寨回来才几天就养回来了,精神气色完全不同了呢。”
“可能吧。”晏水谣打马虎眼,“我当时只是受惊过度,在山里又没休息好,回府睡几觉就缓过来了。”
秦双柳看她恢复得如此之快,想到她跟裘天宝筹划一场,最后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恨得牙痒痒。
“对了,我上次忘记问了,三姑娘是怎么从土匪窝里逃出来的?”
秦双柳眼波似水,里面却满是机关,她柔和地问,“孤身一人要躲过那么多眼线不是件容易的事,三姑娘可是有人接应?”
“嗐,就我,能有谁会冒险接应?”
傻子才听不出她暗戳戳的试探,晏水谣偏不上钩,“我纯粹是运道比较好,给我找到个隐蔽的躲藏地方。”
“二夫人来交赎金那天,我看搜山的人少了,就赶紧沿着下山的道儿一路狂奔,没成想真给我逃出来了。”
“那还真是上天眷顾。”
秦双柳假惺惺地感叹,其实心里气极了,暗骂裘天宝的手下全是吃屎的,就这么让晏三一个人在山里藏了这么久。
差一丁点就到手的黄金也不知落到谁头上了。
“是呀。”晏水谣觍着脸说,“大概我的福气还在后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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