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斯烨漫不经意地说,“因长途运送怕有损坏,雕刻的时候便做成可拆卸的。”
赫兰嘴角抽搐,他家爷在明示他,必要时可以把国库里的宝贝大卸八块了带出来。
“父皇在位时已国库空虚,眼下应该也剩不了太多钱财,给闫继昌留一半左右的现银以备将来国事之需,其余的要怎么带出皇宫,你自己看着办。”
“半个月。”
闫斯烨满脸冷漠,“半月后,用来安置父皇后事的现钱就不太够了,闫继昌会想到开国库拿钱。”
“你要在这段时间里把事情搞定。”
赫兰卑微应声,“属下明白。”
他算是真切感受到吕墨晗方才为何要特意嘱咐他一嘴了。
他家爷的情绪确实已经低到冰点。
闫斯烨很少一上来就重拳出击,把国库搬走一半以上,对闫继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像一个将军手底下没几个能用的兵,这仗还怎么打?
看来闫继昌是真的把他家爷给惹毛了。
不过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在皇宫行窃半个月,这是个值得思考的好问题。
赫兰再次抱着匣子离开,感觉人也苍老了十岁,回想他短暂的一生,王爷给他的任务是一回比一回艰巨!
而就在赫兰绞尽脑汁怎么对国库下手的这几天,晏水谣对外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她足足昏迷了三天。
醒来时外面下着雨,天色昏沉,分不清时辰。
她刚睁开眼,就感觉脖间湿乎乎的,低头一看,小雪狼正在疯狂舔舐她,仿佛上次见面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她张开嘴就感觉一阵凉风灌入喉咙,止不住咳嗽几声。
随着她微弱的声音响起,门忽地被打开了,年富儿跟只小气球似的冲了进来,边冲嘴里边在喊,“夫人醒了!醒了!”
她赶忙倒了杯温水,一只手扶起晏水谣上半身,“夫人你喝口水润润嗓子。”
晏水谣缓了会儿,适应完眼前的光线,她才握住水杯,但没有喝,沙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夫人这都是第三日了。”
年富儿看着对面美人憔悴的模样,她顿感心碎,扁着嘴说,“王爷守了您几天,今早才去的宫里,这会儿该回了吧。”
这时门传来几下极轻的叩门声,晏水谣望向半敞的门扉,就见吕墨晗单肩背着只药箱站在外头,身上的斗笠沾满雨水。
他礼貌询问,“我能进来吗?”
“无妨。”
晏水谣点一点头,哑声道,“请进。”
“夫人总算醒了。”
吕墨晗进来放下药箱,无奈道,“夫人若再不醒,王爷可就扬言要把我扔到苦寒之地搬砖去了。”
他搬来把凳子坐在床边,用小雪狼的身子当软垫,让晏水谣把手腕搁在它身上,伸手给她把脉,“嗯,烧已经退了,就是经此一病,气血尚有损亏不足,膝盖的瘀伤也需要静养。”
“夫人这次病势汹汹,昏睡几天也很正常,就是王爷着急上火,这两日没少跟赫兰一样骂我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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