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知道闫斯烨本不是这样计较的人。
她隐隐有些不安,就叫女儿把今日发生的一切细节,原封不动地学给她听。
听完闫灵翘的复述,妍妃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她靠坐在黄花木椅上,喃喃道,“他这是……要出手对付我们母女二人啊。”
闫灵翘心下一慌,“不会吧,四皇兄也没多说什么就让我走了。”
“他给你下了最后通牒。”
妍妃抬手扶额,细长的指甲插入云鬓,“但你走了,这件事怕是就没那么好了结了。”
见母亲这样讲,闫灵翘心里也渐渐没了底,“我又没干什么,就是个小玩笑,谁知道乔鹊身子骨差成这样,才跪了多久就能昏迷三天。”
她不满嘟囔,“四皇兄他至于吗!”
“至于不至于的,不是我们说的算了。”
妍妃叹口气,“明日我差蕊芳再把补品送去四王府,只看他收不收了。”
蕊芳是她房中的大宫女,颇有地位,先是让小八跑一回,现在派蕊芳再跑一趟,去也算妍妃摆出最大诚意了。
总不能她亲自出宫去给一王妃低声下气地赔不是吧。
“你也是,稍稍说几句软话会死吗!”
妍妃看着这个总给她没事找事的女儿,恨恨道,“你当初非要招惹乔鹊干嘛,闫斯烨看重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叫你带着礼物去道声歉,你看你这副臭脸摆给谁看,生怕乔鹊看不出你是被我逼着来的?”
闫灵翘不服气,正要反驳,外头忽然吵吵嚷嚷冲进来个人,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哭着喊,“妍妃娘娘求您帮一帮我,我不想去守皇陵啊!求您去皇后娘娘那儿替我说两句话!”
妍妃跟八公主都吓了一跳,匆忙追进来的宫女惶恐解释,“娘娘,馨贵人着急见您,不等奴婢们通报就强闯入内,奴婢实在拦不住。”
妍妃挥手让奴仆们下去,就见馨贵人发髻凌乱,再没往日的风光靓丽,整个人无比憔悴地跪在厅堂间向她磕头。
女子双目失神地喃喃,“我不能去守皇陵的,我还年轻,我还这样年轻,去了皇陵这辈子就都毁了!”
妍妃看她低三下四地来求自己,就知她是走投无路了。
想当初馨贵人一刚入宫没两年的黄毛丫头,年纪都可以当她女儿了,居然一路升到贵妃,生生压了她一头。
有段时间她仗着先帝宠爱,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妍妃也暗暗受过她的气。
现在风水轮流转,先帝一驾崩,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哎,馨贵人,不是本宫不帮你。”
妍妃不为所动地望着她,“这是皇后娘娘与三王爷的意思,后宫所有无所出的嫔妃都要去为先帝看守皇陵,本宫只是一妃位,如何能左右皇后娘娘的决定呢?”
她眼眸里细光闪烁,“馨贵人是二王妃举荐入宫的吧,不如去找二王妃商量一下对策?”
“没用!”
馨贵人一脸绝望,“我找过二王妃了,她根本不肯见我!”
她跪爬到妍妃腿边,猛地拽住女人裤脚管,“我知道皇后娘娘能听得进您的话,您去帮我劝一劝她,皇后娘娘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皇陵在远离城镇的偏远之地,被派去守皇陵就几乎与贫贱的下人无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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