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公主的骄傲,本不会亲自问出这样的话,奈何眼前二人狡猾,让她不得不刨根问底才甘心。
此时三人同场,身边又都是她的人,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并非如此,在下不过是不想耽误他人罢了。”
“哦?”琨瑜显然不接受这套说辞。她之所以深信濯天心,绝非几句子嘴上的说辞,身居濯王府之时,不论她如何暗中探听,濯逸白都不曾透露半分心意,倒像是心如止水一般。
如今眼见往日“绝情”之人这样关切一个女子,她如何能不信濯天心的话。
濯逸白轻轻瞥了叶昭言一眼,答道:“在下幼时被送离濯王府,孤苦伶仃,得娘亲照拂才得以长大,娘亲如今有恙,在下一心想报恩,所以才不愿娶妻。公主美貌聪慧,蕙质兰心,在下亦心悦诚服,实在不敢耽误佳人芳华。”
他的语速不疾不徐,条理清晰,让人一时无法插嘴,等他说完之后,众人已是恍然大悟。
叶昭言怔忡地瞪大眼睛,心头突然涌起了一丝异样。传言濯逸白身世神秘,连其生母之说都颇有争议,以至于不曾得到任何王府的传承,原来这位夫人竟然真的不是濯王妃。
可是那次宴席之上,叶昭言分明能感受到濯王并没有不待见这个小儿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文渊见气氛冷凝下来,连忙解围道:“原来如此,濯公子一直对濯王府忠心耿耿,却不曾争名夺利,背后竟是这样的缘由。”
琨瑜咀嚼着这话,目光变幻,“这么说来,濯公子不是为了旁的女子?”
“不是。”
琨瑜将沾水的发髻扶了扶,眼神犀利起来,“那你为何会在本宫与叶小姐同时落水时选了叶小姐?”
“因为在下赶到之时恰巧碰上叶小姐身陷刺客包围落水,而公主身侧无恙,还有陆公子相护,便顺理成章先去救了叶小姐。”濯逸白一脸坦然道。
叶昭言松了一口气,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就算琨瑜想找茬,也找不到缝隙。
她偏头看了琨瑜一眼,琨瑜脸色铁青,看得出心中颇为愤懑,似乎很是气恼自己的算计不周全。
“公主既然已经安全无虞,告辞。”叶昭言垂眼敛睫,转身离去,不大不小的声音传到几人的耳中,“多谢濯公子救命之恩,不过此番劫船一事,还请公子帮忙查探一二。”
濯逸白沉吟一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陆文渊也是个聪慧敏捷的人,听到叶昭言此番话,他心中顿时涌起几许警惕,难道叶昭言怀疑此次……
他猛地转头看向琨瑜,却发现琨瑜面容冷峻,目光深邃如冰潭。
叶昭言回到了猎场外围的时候,稽斯年已经等候了许久。
“那人将人送去了一顶不起眼的帐篷,门外交接的是一个名叫荟姑的嬷嬷,帐篷外把守着数十人,我在栅栏外待了不到一刻钟,就有人巡逻,便只得离开。”稽斯年靠近她一些,低声道。
荟姑?那不是从前侍在薛琴首身旁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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