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沐浴后换好衣裳出来,整个人焕然一新,又有几分昔日沈家公子的气质。
不过他怕债主发现,脸上蒙上了厚厚的黑色纱布,除了沈惊蛰,没有人能认出他还是刚刚那个叫花子。
正在帮沈惊蛰抓药的宋成愣了一下,惊叹道:“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差点就认不出了。”
刚好有个病人来付药钱,宋成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便道:“一共八十文。”
“不对,宋公子,田七六文一两,独活八文一钱,这参片更是昂贵,一共应该是二两三十文,宋公子少收太多了。”沈易出声道。
宋成听了心下大惊,连忙低头去看桌上的药材,果然和沈易说的一样,愧疚道:“怪我走神,竟然没看见他还买了参片,倒是不知沈公子才刚来医馆,是如何精通药材价格,推断出总价的?”
沈易淡淡一笑,经历过生死捶打,他比往日更加沉稳:“我以往是经商的,对这行情物价自是熟于心中,而且我向来过目不忘,刚才看了几眼,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宋成惊叹不已,激动的拍拍她他的肩膀:“太好了,有了你,医馆里再也不会有糊涂账了,说了不怕你笑话,我精通医术,可偏偏这算计是一窍不通,以后就要麻烦沈公子了!”
“不会,这是沈某分内之事。”沈易温和一笑,心下也很松了口气,想来这下,医馆里应该能有他的容身之地了吧?
到了夜里众人吃晚饭时,宋成说起白日这件事,感叹道:“没想到沈公子还有这份绝学,真是令人钦佩,果然不愧是师妹的兄长,脑子一模一样的灵活。”
沈惊蛰但笑不语,让沈易很有几分担忧。
他犹豫片刻,推开碗走向沈惊蛰,认真的说:“惊蛰,以往五哥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期待你能够原谅,只希望五哥能在你这里借宿,五哥什么都会做,你让我打杂也行,就当是偿还住宿的报酬了,可好?”
沈惊蛰淡定的吃着饭,面对众人期待的目光,她无奈放下筷子:“这么严肃做什么,来都来了,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上回不都说好了,医馆衣食无忧,不会亏待了你。”
听她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沈易虽然精明算计了些,但本性不坏,宋家人都很喜欢他。
一直忙到深夜,沈惊蛰才充实满足的回了王府,没想到自己院里的灯,还亮着。
不光如此,容行渊手握公文,静静坐在桌边,似乎在等待她。
“王爷这么晚了还不睡?”沈惊蛰惊讶的问。
“你终于回来了。”男人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他拉过沈惊蛰,吩咐门外的丫鬟进来帮她量尺寸。
“过阵子便要过冬了,我看你嫁妆里的衣裳都旧了,也该做几身新冬衣,以免冻出风寒来。你待着别动,一会儿丫鬟帮你量。”
沈惊蛰张开手臂,像任人摆弄的木偶一样,睁大了眼睛看容行渊:“王爷就是为了给我裁冬衣,所以才这么晚都不睡的?”
“不然本王为何不休息?谁让你成天在外面野,不知归家,本王还能强迫人押你回来不成?”
看着容行渊沉沉的脸色,沈惊蛰一点不觉得害怕,心脏深处,渗出几股暖意,重散了深秋的寒意。
她抿嘴轻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容行渊撞见她唇角的笑,薄唇下意识也跟着勾了勾。
二人对视,一室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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