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湘玉的软轿姗姗来迟,终于落地。她匆忙下了软轿,快步来到门前,盈盈一拜,说:“劳烦四位师傅久等,叶家女叶湘玉,沿途救了一只受伤的鸟儿,所以姗姗来迟。”举起捧在手心里的小鸟,小鸟腿上果然缠着一小条细长的白布条。
郑文品觉得叶湘玉颇为善良,缓了脸色,说:“进吧。”
叶湘玉却向后观望,说:“还有两位姐妹……”
郑文品说:“夕阳西下,不等人。”又看了叶湘玉一眼,觉得她颇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叶湘玉做出扼腕的样子,屈膝一礼,迈步进入侧门,唇角悄然扬起,快步走向西南角的水榭阁,唯恐再迟到。
侧门前,乌羽白款步而来,抬手作揖。
四位先生,纷纷回礼。而后,竟打开了大门,迎进了乌羽白。
楚青逍也要跟着乌羽白走大门,却被武师傅齐开瞪了一眼,只能乖乖去走侧门。
与此同时,阿舟的软轿也落了地。
乌羽白看了楚青逍一眼,楚青逍会意,立刻冲着阿舟招手,喊道:“这里!这里!”
阿舟提起裙摆,疯跑过去,动作竟然不慢。
叶家三小姐叶绘棠累得如同一条死狗,却也知道拼死一搏,在侧门即将关合的瞬间,凭借柔软无骨的身段,愣是挤了进去。当然,进是进去的,就是形象有些不堪,头发凌乱、妆容全花、衣裙褶皱、汗透衣衫,整个人就像被蹂躏了一般。反观走在前面的阿舟,步伐轻快得好像能飞。
真是……恨呐!
这一边,叶家三位小姐,比赛似的向着水榭阁而去。楚青逍落后数步,与乌羽白同行。阿舟知道乌羽白就在身后,压根连头都不敢回,还愣是走出了同手同脚的步伐,十分搞笑。至于叶绘棠,她则是整理了一下衣裙,便扭着水蛇腰前行,偶尔还回头看乌羽白一眼,眼神妩媚多情,和她娘亲一样泛着水光。
楚青逍用胳膊怼了怼乌羽白,低声说:“看见没,那个叶家三小姐,在勾引你。”
乌羽白却道:“为何我觉得,她在与你争奇斗艳?”
楚青逍一听这话,立刻扬起下巴,打开扇子,挡住嘴巴,狠咬两下嘴唇,让唇瓣红艳欲滴,然后微笑着摇起扇子,将一身粉色衣袍扇得飘飘欲仙。
另一边,水榭阁里,众人已经分别落座。男子坐在左边,女子坐在右边。男女中间,隔了一道水幕为屏障,看起来既别具匠心、雅致惬意,还与众不同、极具诗情画意。
男女之间,透过水幕,可以看见彼此影影绰绰的身影,还能听见彼此说话的声音。伸手触碰,可感受一片冰凉,最是清爽不过。
水榭阁里,有一处三阶高的高台,高台后是一片竹林。竹林之中,有房屋雅舍。透过两排墨竹,屋内人可将台上台下之人一览无余。
妖舟扯着小金朝,飞奔而至,却是脚尖一转,直奔水榭阁一侧的五谷居。
五谷居里,先生们正在用膳,井然有序,悄然无声。
妖舟也不客气,抓起桌上放着的两个汤碗,分给小金朝一个,二人一饮而尽,只觉得无比舒服。然后,她又寻了两个大碗和两双筷子,自己动手盛了两大碗的饭,又扣上满满上尖的菜,分给小金朝一碗,各自端在手里,低头就开吃。
负责伙食的赵厨子疑惑地问:“你是哪个?怎么来此吃饭?”
妖舟含糊地回道:“负责贴告示的两位先生,看我骨骼清奇、是个绝顶人才,非要让我来尝一尝咱校的伙食。”
赵厨子暗道:这个理由,挺别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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