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峦居士也非寻常人,直接踢起了皮球,说:“此乃第二问,大家思考一下,回答此问吧。”
处心积虑的一问,四两拨千斤的回踢,行山书院里的居士,果然不白给。
叶湘玉也是人精,知道要避其锋芒,于是看向阿舟,说:“第一问的时候,大姐是最后一个回答的,现在,理当由大姐先开个头。”
叶绘棠立刻附和道:“正是。”看向有峦居士,讨喜地一笑,“居士以为如何?”
有峦居士点头称道:“善。”
阿舟再一次成为万众瞩目之人。她站起身,紧张得不行,就连双腿都开始打颤儿,甚至就连牙齿都相互磕碰起来,发出咯咯的声音。
叶湘玉和叶绘棠各自坐在阿舟的左右,将她的窘态看在了眼中。
叶湘玉柔声说:“大姐莫要如此紧张,随意便好。”
叶绘棠附和道:“你打小身体不好,一直住在乡下,无人教你识字,也是难免。就算你说得不好,也不会有人笑你。你放心地说吧。”
叶湘玉和叶绘棠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都是关心阿舟的肺腑之言,却生生断了她的前程和姻缘。
要知道,在水幕另一边坐着的男子,都是整个帝京里最尊贵的适龄男子。这些人,既然来求学,就是看中学识,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大字不识的女子。且,阿舟如此胆小怕事,连话都说不明白,哪个府里敢要这样的当家主母?!不是等着被人笑话吗?!
妖舟微微皱眉,背着手,溜溜哒哒地来到女学生这边。因为没有座位,她干脆抱胸斜倚在柱子上,斜眼看着叶家三姐妹,慢慢将心里的疑惑给摊平:原来,公公让属下到处找名字中带“舟”字的女子,并非因为她落下的肚兜,而是因为要找阿舟。阿舟的身份,也不是吴大的女儿,而是叶家女儿。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阿舟会在吴家长大?受尽凌虐?!这两个叽叽喳喳不怀好意的小丫头片子,在叶府又是怎样的身份地位?至于阿舟,她来行山书院,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若是自愿,她是否想在这里读书?!
若她想,自己是否要帮她达成所愿?毕竟,比起自己能教给她的东西,书院里的博学和见识,才是阿舟更应该接触学习的。
当然,最后一件事,尤为关键:阿舟,到底是不是叶家的孩子?!
妖舟想了很多,实则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罢了。
阿舟还在那里吭哧瘪肚,没挤出一个字。
叶绘棠用手推了推阿舟,说道:“大姐,你倒是说话啊。此番到书院学习的名额,咱们府上只有两个。你再不说话,可是要被淘汰的。”
阿舟急了,竟下意识地扭过头,去看妖舟。
妖舟微微一怔,转而柔和地一笑,说:“我倒是觉得,这位小姐的无言以对,才是最好的回答。”
叶绘棠早就瞧妖舟不顺眼了,当即反问道:“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还是回答呢?!若真是如此,有峦居士为何还有第二问?”
妖舟眯眼弯弯地一笑,看起来脾气特别好。她说:“有问,未必有答。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真以为,事实都有答案?是与非,对与错,当真只是二选一?”
叶绘棠扬起下巴,回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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