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从不肯吃亏,今天却必须得闭上嘴。她说得越多,这关系就越是撕扯不清。最令人气愤的,她还不能说实话。如果她说,自己给了季燃两个大嘴巴子,又留下四个字,让别人给他灌尿,相信岳国为了面子,也要和她死磕到底。没必要为了一个臭男人,和整个国家为敌啊。忍了,只能忍了。
妖舟看着季燃,不能怒目而视,只能缓缓地笑着。这一刻,她终于能完全体会乌羽白为何那么爱笑了。因为,面对很多臭不要脸的时,只有笑一笑,才能稳住自己的情绪,从而找寻一条更好的报复之路。
季燃突然抬手指向妖舟,毫不客气地说:“喂,你这么又这么对本王笑?你是县主,又不是卖笑的!”
妖舟的手指头动了动,却稳住了,没有拿酒壶砸寂然,乌羽白却忍不住了。他端起酒杯,对季燃说:“我见三皇子才是真绝色。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尤其是,这粉底蓝边的衣袍,还有透着风凉的亵裤,都令人心神荡漾、心生怜惜。就不知道三皇子这酒量,是否如衣袍这般轻柔娇嫩?!”
乌羽白的嘴巴素来是淬了巨毒的,这会儿更是毫不留情地把季燃的样子比喻成了小倌,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妖舟也跟着噗嗤一笑,说:“原来不只我一人看好三皇子的颜色。”
好么,在妖舟这儿可没有什么闺德之说,反正痛快了嘴儿,也就痛快了心。看见季燃被乌羽白踩,她不跟着踹一脚,都对不起自己的脚丫子。
结果呢?!
季燃张开大嘴,笑得比大臣们还夸张,反复听见了十分好笑的笑话。
等到众人都不笑了,他还拍了拍胸口,说:“在岳国,父皇养了一个小侏儒,最会说笑话,却没有乌世子说得好笑。以后我回国了,乌世子可以跟我回去,逗父皇开心。”
众人:“……”
论起磕碜人,原来季燃这张嘴,也是灌过二斤砒霜的。
乌羽白回怼道:“唯恐到时候已经年过古稀,怕是不能逗岳皇开心了。”此话的意思,就是说,季燃来到临国,未必能活着回去了。
季燃摸了摸下巴,扫了妖舟一眼。
妖舟顿觉,心惊肉跳。
说实话,很少有人能给她造成这种有形的压迫感和惶恐不安的直觉。就连老杂毛,都不能。偏偏眼前的燃疯子,能。
别人是人狠话不多,可他却是怀揣七把刀,不停叨逼叨,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动真刀子。这种思想不按照正常路线奔跑的人,绝对是危险的。
果不其然,季燃突然举杯,站起身,说:“我敬皇上一杯,求皇上赏我一段姻缘,让我能安心在临国终老。”
皇上一听这话,还真是正合他意。这次的国书签订得那么合心意,如果能完美的和平相处一百年,临国绝对是占了大便宜的。若是三皇子季燃能一直生活在临国,对临国而言,绝对是好事一件。
皇上举杯,说:“三皇子的请求,朕应了。”看向皇后,“就请皇后为你寻一段好姻缘。”
皇后嘴角含着矜持的笑容,点头应道:“定会为三皇子留意。”
季燃开口说:“谢皇上皇后娘娘。”将杯酒中一饮而尽。
拿着空酒杯,季燃又扫了妖舟一眼,妖舟顿觉心凉半截!暗道:“这孙子要招惹我!”
不得不说,妖舟的直觉和感觉都精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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