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恨声道:“老杂毛还真是坏种。等会儿一起去他墓前尿尿,骚他下辈子。”
雷影:“……”主子这是多恨老杂毛啊,下辈子都不想放过他。
卫云:“……”又是这招。主子的尿是带了诅咒的吧?
季燃又看了墓碑一眼,也施了一礼,说:“老杂毛死了,你也安心吧,别没事儿去看红果果,安心在这呆着,本王给你送烧鸡吃。”看向卫云和雷影,以眼神示意,“嗯?”
卫云和雷影一起抱拳应道:“诺!”
季燃抬腿,继续远远地跟着妖舟。卫云和雷影也跟尾随着季燃。
三个人走后,乌羽白从一棵树后缓步走出,垂眸看着徐大家的墓碑,久久不语。半晌,他开口说道:“世人都在寻找真相,自以为看透一切便能超脱,殊不知,有种苦,叫知苦,最是煎熬人心。徐大人,可知?”
风吹起火盆里的黑灰,落在了乌羽白的衣袍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黑灰。
乌羽白转身下山,重复着妖舟说过的话:“黄泉路上埋风骨,杯酒哽喉敬故人。”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我若死,你可会还会敬我一杯浊酒?”
此问,无人答。
却如乌羽白所言,有种苦,叫知苦。明明不知道,却非要知道。知道后,又想不通,还不如不知道。
知道与不知,都是人生至苦,源于思想,无解。
乌羽白下山后,第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无人能劝,也无人可劝。无人知他心中苦,一如他对未来的惶恐与不安。闭上眼,就能看见疯癫的母亲,举着蜡烛,要点燃让她痛苦不堪的乌府。
她一边喊着金知了的名字,一边咒骂着她,状同疯魔。
火起,母亲点燃了自己,将那美丽的肌肤,变成了焦炭。
能怪谁?
他不怪谁,只是将恨在心里扎了根,将母亲的恨意继承下去。
风起,族人血流成河。曾经,他们都是草原上的健壮男人,英姿飒爽、策马狂奔、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样的英雄气概,那样屹立于天地之间。然而,却在一场变故之中,成为刀下亡魂。
他为了逃命,证明自己没有出现在缪族的土地上,不惜顶替了重刑犯的身份,被投到罗刹域,结识了小肉包。
原本,他准备放下仇恨的,真的不准备报复了。
甲行见不得乌羽白这么糟蹋自己,提议道:“属下去杀了肖亲王。”
乌羽白红着眼睛说:“把他,留给她。”
终究是,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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