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课,让妖舟万万没想到的是,教他们琴棋书画的,竟是乌羽白。
再次相见,妖舟成了学生,而乌羽白成了先生。身份地位的转换,真是始料未及。然而,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妖舟决心当乌羽白是陌生的先生,没必要太过生疏,也不可以熟悉热情,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她若心静,自然能泰然处之。
窦寇等人,大多数都知道乌羽白和妖舟之间有感情瓜葛,却并不晓得二人之间的真实恩怨。所以,当乌羽白走进教室时,包括窦寇在内的所有人,都一同看向了妖舟。眼中含着一分戏谑之色,在无声中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妖舟面不改色,喊了声:“起立!”
众人起身,鞠躬,喊了声:“先生晨安。”
乌羽白看着妖舟鞠躬喊先生,心中泛起酸楚和痛苦,却也只是一瞥,就转开了目光,淡淡地回了声:“诸位,坐。”
妖舟等学子坐下,规规矩矩。
乌羽白一身淡蓝色的衣袍,宽袖窄腰,黑色的长发梳起一半,轻挽,插入一只朴实无华的白玉发簪。他将抱在怀里的一只枯木色古琴放在了几上,盘腿而坐,点上一只小巧的暗红色香,缓缓升腾起一条白色的烟雾,在袅娜中青云直上。
这些简简单单的装扮,组成了一幅笔墨难以形容的清雅画卷,似仙。
乌羽白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出去,一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将人带入到一片清凉之中,为这秋老虎添上几分惬意和舒爽。
众人闭上眼,随着乌羽白的琴音慢慢进入到了属于冥想的境界……
当众人沉浸其中,乌羽白却再次抬眸,看向妖舟。眼中的山水,悉数化作丝丝情爱,缓缓靠近妖舟,在其身边轻轻围绕。不敢靠近,唯恐惊扰;不能离去,唯恐梦醒后都是殇。
众人的情感随着乌羽白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一曲结束,有的人竟已经落泪至腮旁。
乌羽白说:“琴之一事,在情,在心境,不在学有所成。诸位,可悟,无需急在一时。”起身,抱着琴离开。
窦寇看向妖舟,见她张开眼,眼底有些泛红,隐隐透着几分水雾之气,可若再看,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众人开始抚琴,声音杂乱无章,乱人心神,令人烦躁,却也透着几分随意自然。
妖舟直接有些烦闷,丢下琴,想要走出去透透气,却发现乌羽白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
妖舟果断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窦寇来到妖舟身边,用胳膊肘拐了拐她,凑到耳边说:“你和他,不可能了?”
妖舟回道:“是我高攀不起。”
窦寇瞪了妖舟一眼,低声说:“我看你是另起炉灶了。”
妖舟问:“哪家啊?”
窦寇回道:“还用说吗?就是那个一口一个娘子的疯子呗。”
妖舟诧异道:“你也看出他是疯子?”
窦寇回道:“我又不傻,怎么就看不出?”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中带着一丝慵懒调调儿声音响起,问:“你不傻吗?为何本先生这双火眼晶晶看你,着实很傻?”
窦寇一僵,瞬间回头,就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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