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撑个懒腰,说:“今天这出戏,真是好看呐。”呵呵一笑,给乌羽白丢下一个飞眼,捶着后腰离开。
众人散开。
三公主的婢女来到她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三公主立刻快走几步,来到庄公公曾站立的位置,却不见其人。三公主的脸色变得难看,就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季燃从三公主身边走过,说:“三公主找什么呢?是里子没了还是面子不见了?”
三公主没心情和季燃废话,冷冷地回了句:“与你无关。”大步离开。
季燃对卫云低声说:“打听打听,刚才谁在这儿附近晃悠呢?”
卫云回道:“诺。”
季燃呵呵一笑,说:“能让三公主的面皮绷不住情绪,倒是有趣儿啊。”
乌羽白出现在季燃身边,也不看他,只是说了句:“庄公公曾是有峦先生的爱徒。有峦先生的行踪飘渺不定,却并非音讯全无。”言罢,就要走。
季燃知道乌羽白这是在透漏信息给他,却不想领这份情。他说:“乌世子一天天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何图谋?累不累?”
乌羽白转眸看了季燃一眼,说:“总比三皇子装疯卖傻要轻松一些。”
季燃呵地一笑:“别总暗中窥探老子,仔细长针眼。”
乌羽白直接走人。
热闹的行山书院,再次变得静悄悄的,然而空气中却泛着轻松和愉悦,不再死气沉沉。
妖舟和有峦居士分先后祭拜了院长、徐大家和楚妖金的墓。
有峦居士没有落泪,也不见喜悲,只是对院长的墓说:“行砚,以后由老夫替你守着行山,你放心地睡吧。”
妖舟心中一惊,暗道:“有峦居士竟然知道院长是柳行砚柳叔,而不是老院长。这些年,他不曾挑明,可见是在暗中帮衬柳叔呢。”
有峦居士对徐大家说:“闻听你的死训,老夫原本是不信的,想你一个厨子,为何找死?想你身为徐大家,谁能让你死?奈何,你原为小友赴死,也算死得其所。无悔,便好。”
妖舟这才明白,为何有峦居士没有回来祭拜徐大家。他不是不在意徐大家的死活,而是有峦居士认为,徐大家死得其所,便不冤。这种豁达的想法,险些跳出五行之外,真非一般人也。
有峦居士对楚妖金的墓碑说:“小友之才,闻达天下;小友之死,悲痛人心。然,老夫却不认为小友已死,否则谁用头颅祭祀徐大家?”
妖舟暗道:“好一个通透的小老头!有峦居士不愧为文豪大家,单是这份洞彻人性和洞若观火的能力,就能够去天桥底下摆摊儿算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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