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没头没脑的话搞的夏小乔一愣,可很快她就明白了。
就见鹿景渊忽然上前一大步,突然双手置于胸前,红着眼眶直接拜了下去。
“里正爷爷,我名下剩下那二十五亩地的课税名额愿无偿捐给宗族,以帮助族内子弟读书之用,待我身体好些还可办个私塾,庙时孩子们皆可前来求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虽身残,却也愿意为生我养我的鹿溪村尽绵薄之力。”
...
这话一落众人都惊了,有的人则是狂喜加感动。
税收也就罢了,狼多肉少,可是读书不一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们知道自己家穷供不起一个读书人,可哪怕多识两个字也比当文盲强啊!
万一要是读书的料,也考一个秀才回来呢?
那岂不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儿?
大家激动的不行,里正更是连连道好,紧紧的拉着鹿景渊的手哽咽的道:
“好孩子,好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果然是读过书考得过功名的后生,跟别人就是不一样,你放心,尽管安心养病,要是有人敢动你的家人,别说老头子我第一个不同意,就咱们鹿溪村所有村民都不同意。”
果然,人越老越成精,闻弦知雅意,鹿景渊话头一抛,他立马会意给了承诺,要知道他不仅仅是村里的里正,还是宗族的族长,他的话可是极具分量。
而他这话一落,其他村民也马上高喊道:“不同意,不同意——”
“谁敢欺负鹿家小子,我第一个不饶他。”
“对,在让我抓到有人欺负七郎,我定打断他的狗腿——”
村民们一边喊,一边用不善的眼神看向鹿家人。
鹿景明吓的又抱了抱头,其他人也都恨不得将自己变成隐形人。
鹿老头见此,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他万万没想到鹿景渊不但没顺从,反而还来了个釜底抽薪,小之以礼动之以情的去拉拢里正和村民,这是哪怕撕破了脸也要跟他对着干啊?
而鹿老婆子可就直接多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你个死小子,你疯了?你知道二十五亩地每年的课税是多少吗?你就这么捐出去了,你是不是傻?”
这可把鹿老婆子气坏了,伸手就要打,可一旁的夏小乔岂能让她得逞?
二话不说,直接挡在了鹿景渊的身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冷着脸道:“说到银子,我正好要跟你好好算算总账。”
“你不是说我们二房吃你的穿你的,我家夫君读书都是花你们的银子吗?那今天咱们就好好算算,不说我公爹在世时往家里拿了多少银子吧,这事儿村里人有目共睹,你们现在住的那大房子可还没倒呢!”
“咱就说自从我公爹去世,我夫君中秀才开始,朝廷为了鼓励他读书上进好为国出力,每年减免了五十亩地的课税,咱就说一亩地按照正常的也有个一石半的收成了吧?十税一,每亩地怎么也有个一钱银子,十亩地可就是一贯,五十亩地每年税收银子就要五贯之数,我夫君得秀才功名已有三年,这算下来就十五贯。”
“而每个月朝廷还会给发放一两银子的生活费和米面若干,这可是大头一年就十二两,三年可就三十六两银子,再加上之前那十五贯,这三年下来,光银钱就有五十多两,这还不算我家夫君每月辛苦抄书给家里额外送的银钱。”
“这么多银子,就我们二房一个女人几个孩子,养几个二房养不活?你们哪儿来的脸说缩衣减食供养的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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