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忙抬头道:“奴家只是因为要赶路,才那么穿的。”
楚卫点点头,道:“不过本官也没有质疑你为何这么穿。本官要说的是,当晚在千层观躲雨的,有一个最后进来的卖瓜老人,胡老汉。胡老汉的口供中,说他进观时,看见了个灰衣身影一闪没入道观。”
小竹知道自己已经出了两次错,竭力稳定下心神,道:“大人也说了当日你们是躲雨的,可见是下着不小的雨的,奴家还有记忆,十二日那场大雨有多大。既然如此,焉知一个老汉不会看花眼?”
楚卫笑得更加温和可亲,他说道:“小竹姑娘心思果然缜密,这个线索,并不能作为指证凶手的有力线索。”
小竹闻言,心里又是狠狠的一颤。
刑部尚书张绍清看到这里,忍不住捋着下颔的胡须笑了笑。
怪不得幼女默默对这睿明侯倾心,这孩子年纪不大,审起案子来,倒的确有些“睿明”之姿。
楚卫再次拍了下惊堂木,向外说道:“带人证。”
小竹回头,看见被人押进来的妇人,神情一瞬间紧绷。
楚卫站起身,离开座位,走下公堂来,停在付大娘身边,带着几分回忆怅惘的神色说道:“其实,要审现在这个拔舌案,还需要从十二年前的郴州平准仓失窃案查起。”
小竹的面部不可控制地抽搐一瞬,她唇瓣嗫嚅,似激动地想要坦白什么。
隔壁屏风后,看起来十分俊朗的二皇子开口道:“父皇,这一个小小的拔舌案,这能和什么陈年旧案有牵连吗?”
熙宁帝淡笑着看他一眼,低声道:“卫儿只说让我重审郴州案的时候再出去,你们都别发出什么声音,被外面人察觉了。”
二皇子有些酸涩道:“父皇对卫儿真是疼爱有加。”
什么安排都能应允。
熙宁帝看了他一眼:你话有点多啊。
二皇子立刻闭嘴不言了。
外间公堂上,小竹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她还有希望,她不能让曹家一根血脉都不剩。
就算有人要为这几件案子承担罪孽,也不该是她。
楚卫就看着这女人只是松动一瞬,眼神便又坚定起来,不由叹口气。
希望穷凶极恶的人能主动认罪,果然是一件极难的事。
他转身,直接对付大娘道:“伱说,十二日、十三日,这两天晚上,小竹娘子去了何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付大娘突然惊慌起来,伸出双臂护着头脸,声音里饱含颤抖,“大人,我真的没有撒谎,那两天,小竹娘子都在房间。十二日她出去给人梳妆,走了很远的路,很累的,当晚很早就睡了。十三日,便根本没有出门。”
这话一出,堂上还坐着的九名陪审官都相互低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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