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糯想给卢番帮忙,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跳出来说什么。
如果程雪莲她们遇到强人的事完全真的只是巧合,新糯不会对她有什么抱歉的感觉,但若这是她设计出来的结果,还真得重点防范这个人呢。
楚卫对新糯道:“这两人送到采石场,接下来你跟我继续查千机教。”
程雪莲这件事,新糯是还想查的,不过却必须听大人的命令。
“你对程雪莲没有怀疑吗?”出来的时候,新糯跟在一边问道。
楚卫挑挑眉,他不是没有怀疑,相反他很确定程雪莲主仆被强人堵在山洞中,不是完全用巧合能解释的。
有时候,细心的人故意在有关地点向有关人说出什么信息,就像是摆了一块蜂巢在熊的鼻子下,香甜的味道自然能吸引到熊的追扑。
然而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找到证据,问多清楚都像是过度的臆想。
难道会有人故意置自己于危险境地吗?
这件事来说,程雪莲得到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我不是没有怀疑,而是这种内宅手段,永远不会有证据。”
内宅手段?
新糯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你对这样的事很有了解吗?”
据她这段时间的所听所闻,楚家的生活很简单,没有妻妾,也就说不说上什么争斗了。
楚卫说道:“在宫里时间久了,
见多了这样的事。”说着看她一眼,“几乎每年都会有人因为别人只是无意间的一句话,而铤而走险。”
等到坏事暴露被抓,根本不可能处置某个无意间放出某局话的人。
她的那个姐姐,可以说是这方面的翘楚。
楚卫想了想,还是提醒新糯一句:“对于你的那个庶长姐,要多多小心。”
他们是从前堂往后面走的,才走到一般就看见张枯从前面的小路上跑过去。
“张大哥,这么着急,有什么事?”新糯喊了一声。
正大步奔跑的张枯听到声音,转头看来,然后脚步一转就朝这边跑,边跑边兴奋地喊道:“大人,姑娘,有新的线索了。”
“落花巷胡同里和杜东远一处院子的那个书生,他今天搬走了,搬到了东城一家客栈,咱们查过,那客栈与千机教有关。”
张枯一口气说完,请示道:“是否现在就去拿人?”
他们都知道,凝萃尸体周围形成的那个图案,高度类似千机教中的一种。
张枯找到底层的一个混子,从他那儿得到一本千机教内部流传的小册子,其上没有多高深的教义,无非是一些今生吃苦来世能享无上之福的宣传。
只在最后,有几个图案,有的是对此持诵能够心想事成,有的是对此持诵能够叫恶人遭受报应,还有的是能够消除病厄。
大月朝读书认字的人没有那么多,因此这小册子,也只在千机教上层流传。
偶尔一两本下沉,也没有人会看前面的内容,多是学着画上面的图案。
经过多次对小院的走访,身上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名姓柳的书生。
凝萃死的那天晚上,除了杜东远就是他没有时间证人。
但杜东远在发现尸体的那天便已经带回衙门审理过,基本上能够排除嫌疑。
因此当这个重点关注的柳书生在貌似平静的此时搬离小院儿,立刻就把他身上的嫌疑加到了最大。
新糯回去没什么事,当下请缨和张枯一起去拿人。
楚卫颔首,“去吧。小心。”
“遵命,大人。”新糯站直身体,抬手。
张枯忍着笑,示意新姑娘一起走,等到走远了,才问道:“新姑娘,您刚才那是什么礼仪?”
新糯笑道:“你不觉得那样很有气势吗?”
其实她刚才也挺疑惑的,因为她在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动作,但想到自己经常会说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话,很快便把疑惑抛到脑后。
听着远处飘来的声音,楚卫眼神柔和几分。
小丫头像是水里一条活泼的小鱼儿,吃饱了的时候能甩着小尾巴打出很多水花。
这是新糯第一次跟着衙门里的差役出公差,她和张枯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七八个黑红服的府衙差,走在大街上,吓得两边路人都往边上躲。
当然也有不躲的,毕竟京城里官员贵族众多。
迎面走来的一匹马上,公子哥儿歪歪扭扭地坐在马鞍上,看见新糯,抬起手里的马鞭向她指来,表情有些恶心。
张枯也看到了,大步一转就走到新糯这边,阻挡了那边的视线。
那人没有追过来,面上的表情便是在说走着瞧。
本来都不知道这人是谁的新糯才想起来,“那是之前欺负一个良家女子的什么人?”
张枯记得清楚,毕竟他对京城各家很有了解,在此之前便认识马上挑衅之人,“姑娘好记性,那人叫张希,和小人一个姓氏,不过他们那个张家,在朝廷有好几个官员。这位张公子,也算是京城一霸了。”
新糯点头,打算旬休的时候去看看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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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屋子里一张小床,转身就是桌子,柳平原扯了一块布放在床上,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没有多少的东西。
突然,一串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几乎敲在心上一般,顾不得其他,将钱包扔进去胡乱一缠就要跑。
只是开窗一看,下面已然站着两个手拿锁铐的差役,看见他还伸手摇着笑了笑。
腿肚子微微打颤,后面已经在撞门了,他有种自己是一个被扑在网中之鸟的感觉。
新糯一脚踹开门的时候,柳平原咬咬牙从窗口一跃二下。
这是二楼,不高,跳下去他也没受伤,提着包袱就跑,两名差役还没来得及追,窗口处又落下一人,顿都没顿便追了上去。
“为什么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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