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药坊偏房中,云翁与林九端坐在案桌后,老黄、裴老师傅坐在一旁,美其名曰自己在身边,裴元说的谎话还是真话便能一看便知,他们却不知道上边坐的云翁在六扇门中号称一眼看人心,两眼断案清。
“臭小子,一定要实话实说,要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裴老先生气的眉毛胡须飞起,老黄颤颤巍巍拽住裴老师傅衣角,将之拽回座椅上,别看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但是依旧有一膀子力气。
“裴元,看看你一旁的老父亲,有什么事情一定要从实招来。”
云翁拿来一木杵,作为惊案木,“啪”一声,在整个房间都回荡,下方跪在正前的裴元也是一猛颤,内心防线被击破得一干二净。
“大人,小人该死,小人刚才不应该出手,请大人见谅,可是,可是小人真的冤枉呀!”
裴元涕泪横流,伏在地面上好久,才缓过口气。
“你说你是冤枉的,证据呢?”
“证据,证据就是小人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啊,小人除了在家,就是在火药坊中,这一点,这一点,我爹可以证明!”
“没错,我可以证明,小元子确实没有这个时间。”
裴文庆想到这里,面色才好看了些。
上面,林九与云翁两人相视一眼,棘手,这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若是就这么断了的话......
“而且,我们这些工人都是由官方专接专送,都会黑布蒙眼,根本不知道到了哪里,睁眼便是火药坊,还有,自从上一回我走私后,我们每天结束,都会由黄叔搜身检查。”
裴元极力为自己辩解着,裴老为他作证不能作数,那么他说的后面这些话,基本上能够判定裴元脱离干系。
“那你先说说之前的事吧!”
林九沉思了好些一会儿,认真回味裴元说过的每一句话,不多,但是一字一字分析,依旧没有什么纰漏。
“那件事也是因我鬼迷心窍,在赌场输了钱,为了还这个巨大的缺口,我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每天做的火药上面,火药在黑市上属于紧俏货,手指甲盖大小,约莫一钱左右就能上百两白银。”
“为了能将这些东西弄出而不被发现,我都趁着如厕的功夫将一根手指打湿,在原材料中沾一沾,就能获得少量,藏在袖子中也不易发现。等到风干后,就再磨成粉末,根据配比来配置火药。”
两人都注意到裴元口中所说的黑市,看来接下来的注意应该放到黑市上,说不得,这个黑市就是火药的来源。
“这个黑市是什么地方?”
“在西南街那里,那里有个屠宰一条街,白天卖肉,晚上交易各种东西。”
裴元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五一十将知道的事情倒出。
林九走出案桌,拽起裴元,裴元早已经内心崩溃,四肢无力。
“裴大哥,虽然按照你说的话,没有嫌疑,但是我们也不能确定你说话的真假,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没有与你有关,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取证,所以这几天就委屈你了,再做几天的嫌疑人。”
裴元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再一次瘫倒在地,眼神也是一片死灰,身为官职人员,他也是深知里面的浑水,这意思就是若是找不到真正的凶手,怕会将他顶包。
林九不明所以,他明明觉得刚才说的话已经够委婉,为何裴元依旧这样,唯有云翁看出,端坐。
“裴元,你放心,我们不会因为捉不到凶手拿别人顶替,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情你要是无关,你应该信心些,你越是表现的慌张,就越证明心中有鬼。”
死灰中略微回复了些许的色彩,至少勉强看到了希望,起身微微躬身行礼,走到裴老先生身后,宛如行尸走肉。
“老朽今日放下这个面皮,还请两位大人能够秉公执法,还我儿一个公道。”
裴老先生再没有之前的牛气,此时就是个为自己孩子求情的老者,让人心疼。
林九与云翁赶忙从桌后走下,扶起跪拜的裴文庆。
“使不得,使不得呀!”
“老先生,你就放宽心吧,只要裴元没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我保证他相安无事,若是让我们查到,裴元真与这件事情有关,也请裴老先生不要再为之求情,我们要对数百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负责。”
裴老先生赶忙道谢,又想着跪下,这次遭到两人的搀扶。
“你们放心,若是他真的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就把他拉到菜市场,自己砍了他的头。”
裴老先生狠狠瞪了一眼他儿子,气呼呼说到“你这臭小子,老子怎么教的你,咱们裴家的家训看来你还是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好了吧,现在高兴了呗,把自己弄进去了,你要是没关系还好,要是有关,你不仅仅丢了性命,你老子也丢了半条命。”
“黄老,现在火药坊诸多人都没有方法摆脱嫌疑,而且放出去怕也会打草惊蛇,还请安排好房间,将他们安置在这里,等到我们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就可以放了他们。”
早早刚踏入西南时,在丐帮河东郡西南方便收到了消息。
银子此时正舒舒服服睡着午觉,此时夕阳已经西斜,剩余的阳光透过满是洞的房间,正洒在银子裸露的肚子上,暖和和煞是舒服,偶尔反转过身,磨个牙齿,放个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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