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前院。
宁国公宋濂新丧,阖府上下悲寂气氛正浓。
昨夜其遗孀薛氏跟儿媳妇顾氏竟在灵堂上大打出手,下人不敢上前拉扯,两人扭打间一同掉进了莲花池里。
据当时在后院伺候的下人言,因正值隆冬,各人都穿了厚厚的袄子,等费尽扒叉打捞上来,少夫人顾清悠当场便没气了。
世子宋成业眉头锁成秤砣,父亲去世不过两天,妻子便落水身亡,如今母亲也生死未卜,他们宋家这是冲撞了哪路瘟神?
御医送走一波又一波,都只留下一句:“另请高明。”
可他哪还有高明可请?
皇上连八十多岁的前太医正都用轿子抬了来,杏林泰斗妙手回春了一辈子,竟然能说出“吉人自有天相”这种话,可见也当真无能为力了。
他颓然瘫在椅子里,看向立场窗边的颀长身影,喃喃道:“恒业,你说咱们国公府是不是真要完了?”
宋恒业闻言蹙眉转身:“世子说的什么话,便是没了国公和夫人,还有您这个世子在。”
更何况,夫人还没死。
他眉目清冽,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肃穆感,饶是年长两岁的宋成业,往日也要敬他几分,听到这话,目光十分不自然的闪了闪。
谁不知宁国公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唯独在教子这件事从未占过上风。
宋成业身为世子,却自幼被母亲薛氏娇生惯养,二十郎当岁了连块油皮都没破过,更没什么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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