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略瞧手无缚鸡之力的莫寒并无对抗自己的意图,也就着人将其送至房屋之中。
自然将柳倾城许给尤老三的话不可违背。便着力去办理此事,命丫鬟婆子去外头买红烛红盖头红褥子红灯笼等一应红物。
尤老三见这样形景,更是喜之不尽,便仍旧奉承公孙略。
却言莫寒进了自己屋子里,并没大骂大喊着要怎么着。那秋红杜鹃两名丫鬟尽心服侍,并将他最近的状况通报给公孙略。公孙略甚是满意,也便放下心来。
而莫寒嘴上不语,心里却在滴血。经由那邹吉一说,他心里才明白。自己已铸成大错,不但不能救柳倾城出去,还惹出一桩婚事来。倒让尤老三拣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但自己真的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依照莫寒的性子,决计不能!
况且柳倾城在自己心中的份量何其之重,自己又怎能任由心爱之人成为别人的妻子。
莫寒越想越为难受。方才的他其实预见了各种救人的法子。那样的情形下,再劝说尤老三已是不可能的了,硬拼也全然没胜算。倘若自己内力健在,倒还有可望之机,偏偏自己是这样没用。
莫寒叹了好几声气儿。忽见杜鹃打起帘子走了进来,笑道:“公子这是在叹什么气呀?”
莫寒忙掩饰道:“没叹什么,想是累了,我略歪歪。你先下去吧。”
杜鹃只得退出帘外。莫寒想向她打听有关柳倾城的事,但转念一思,她必是公孙略派来的眼线,自己的所说所做,则必定会被公孙略所得知。
故而一言一行都需谨慎行之。
卧在床榻上,莫寒左思右想,都得不出一个稳妥的法子来。转眼间柳倾城便要与那尤老三成婚了,必在这几日之间的。
留给自己的时日已然不多,必须彻底冷静下来想想应对的法子才行。
然目前的形势大为不利,应该是毫无胜机可言。
莫寒忽然想到府外还有些白衣在埋伏着,不知他们可有得知这里的状况,另外还有远在城外许远的白衣也不知回城了没有。倘若能与他们取得联系,貌似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就想着能否趁夜溜出院外,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院中。
眼瞧天色已暗,丫鬟婆子又拎着食笼与食屉来伺候吃饭。莫寒走到外间,见一层层的食屉里面都是些鱼肉虾之类的,还有一壶清酒。
瞧来这公孙略还算周到,但自己哪里有心思吃这些大鱼大肉的。眼瞧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莫寒愣是半晌动不了筷箸。
只瞅着最旁边的一碟子的酥甜卷,忽地想起在仙人峰上,也曾吃过这个的。
那还是师姐何月芙亲自做给自己吃的,用自家的面粉还有桃花酒并鸡油做成底子五蒸五晒,最后放在烤炉上烤熟。晾上两盏茶的功夫,便可食用。
莫寒便提起筷箸去夹了一卷过来放入嘴中。觉得甚是好吃,只是少了些实实的苦味。略微甜了些,该是没有好生蒸晒过。这酥甜卷须得甜苦并至,虽是甜多苦少,但精粹之处却是在这个“苦”字上。
须知无“苦”何来“甜”,纵然是美食在手,也要时刻记得那一点苦味,便是这手卷的精要之处了。
不过虽不老道,但莫寒还是觉得很怪。暗想这里竟也有人做的出来这卷。且味道大差不差,难不成是师姐来了?
思毕忽又摇了摇头,数落自己又胡思乱想了。现在可不能昏头,要时刻保持清醒才对。
但这卷着实好吃,莫寒不禁又夹了块送到嘴里嚼着。旁边的小丫头笑道:“公子好歹也尝块肉,或者吃几片笋也是好的。可别又赏了我们这些下人去吃,怪没意思的。”
一旁的秋红当即骂道:“要你这小蹄子胡噙什么!公子吃什么还用你管?就是赏给猪狗吃了横竖也与你没什么想干!”
莫寒道:“罢了罢了,我是觉着这酥甜卷挺好尝的,外加我也没什么味口。倒想请问一下是你们厨房的哪位师傅做的?”
倚着门边站着的婆子略微走过来几步,垫脚望向桌子上的那装着甜卷的碟子,诧异道:“自来也没有遇见过这类的,往常也不怎么听闻有这样甜品。”
丫鬟秋红笑道:“难不成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是?你回去问问厨房里的人,定是她们给添上的。”
婆子不敢多说,也只得罢了。
秋红又朝莫寒笑道:“公子也尝些菜,毕竟是老爷的一片心,也不好糟践的,好令老爷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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