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公孙紫忽传出话来:“莺儿,你在跟谁说话?”
莺儿忙答道:“我在和邹大侠说话呢。”
公孙紫忙走了出来,笑迎道:“原来是邹大哥来了,还不快进来吃茶?”
邹吉道:“在下一介江湖人,怕弄脏了小姐的绣房。”
公孙紫下阶来笑道:“邹大哥怎生这样见外了,爹爹如此器重邹大哥,邹大哥可不能这样说呀。”
邹吉笑道:“只要姑娘不弃嫌,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随公孙紫进了屋子内,莺儿倒了茶来给邹吉。邹吉接过吃了,朝公孙紫道:“姑娘,你可曾与老爷说过梨花院一事?”
公孙紫一怔,回道:“爹爹问过我,我便说了。邹大哥怎生知道了?”
邹吉道:“老爷对我说起此事,还派我去查探了一番。”
公孙紫道:“那邹大哥来此是要做什么?”
邹吉有些犹豫,半晌才道:“我心里有件事放心不下,左右也没人可告诉,就要来同姑娘说。”
公孙紫问道:“邹大哥有事请说。”
邹吉看了看莺儿,又瞅了瞅门外,对公孙紫说:“姑娘,此事关系重大,我看还是谨慎些为好。”
公孙紫当即会意,叫莺儿去将房门关上,再请邹吉入里间说话,还让莺儿在外候着。莺儿虽蛮不情愿,但也只得如此。
到了里面,公孙紫亲自伏茶,邹吉忙道:“如此劳动姑娘,在下很是抱愧。”
公孙紫坐下笑说:“邹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快请吃茶。”
邹吉吃了一口,问公孙紫道:“姑娘就不好奇,老爷要怎么处理此事?”
公孙紫道:“这原本也不是我一个女儿家所能管的,爹爹如何处理,我既插不上嘴也管不得事。只是爹爹成心问我,我才告知与他的。”
邹吉道:“好一个不出闺门的小姐,受教了。你既是局外之人,想来要比我们这些槛内人要省事。你既不管事,何妨听上一听,为我出个主意,就算助了我了。”
公孙紫笑道:“我乃一介女子,如何能为邹大哥出主意?倘若依了我的主意,日后邹大哥不遂心了,岂不是反过来要责怪我了?”
邹吉大笑,只道:“姑娘好风趣,也罢,我横竖不怪你就是了。你就当听我诉诉苦,也就算尽了情谊了。”
说到此处,邹吉暗觉失了口,他与公孙紫能有何情谊?
于是闭口止言,公孙紫双脸也有些羞红,只拿话掩饰过去,道:“既如此,邹大哥便说说罢。”
邹吉便道:“老爷让我用一阳散对付尤老三,你道此事合不合乎清理?”
公孙紫诧异道:“一阳散是不是你上回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邹吉道:“一阳散可断习武之人内息,断寻常之人肋骨!”
公孙紫道:“就是莫寒也是被那一阳散毒害的么?”
邹吉点点头,道:“莫寒也就罢了,他是敌,老爷这样对付他没问题。但尤三算是自己人了,老爷问也不问,直接就让我去取药,然后准备明日宴会间下药毒他。”
公孙紫道:“尤三爷究竟犯了什么过错,惹得爹爹这样恨他!”
邹吉道:“因他派他手下私去与人商议着要救莫寒,也就是你遇见的。我又去看了一看,果然是有猫腻。”
公孙紫皱着眉头道:“既然这样,为何爹爹不召尤三爷前来,质问他一番岂不好?”
邹吉道:“我与姑娘所想一致,只是老爷非要用这等极端的法子。该是对尤三爷很有戒心,如今我却奉令不奉令呢?”
公孙紫惊道:“你是说爹爹准备用一阳散令尤三爷就范,然后再盘问于他?”
邹吉道:“正是如此!”
公孙紫稍加思索,再道:“这些事我也管不得,全凭邹大哥做主了。”
邹吉道:“我又能做什么主,不论如何,我也不能违拗老爷。”
公孙紫道:“既如此,那便奉命而行吧。”
邹吉却道:“我瞧姑娘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不如姑娘去劝劝,说不定老爷就听了呢。”
公孙紫笑道:“难道邹大哥不知我前些时日被爹爹关进闺房么?爹爹从不许我参与这些的。这回与爹爹说这些话已是破了例的,哪还敢去劝?况且爹爹无非就是怕尤三爷生事,才出此下策。邹大哥便照令行事,到时候再与尤三爷说些好话,宽慰一下他也就罢了。”
邹吉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就好了,姑娘且请歇息吧,在下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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