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去拿她,二人也战至一处。那吕秋蓉手里并无兵刃,便使花拳绣腿与莫放对招,莫放本就是外家的功夫,与她虽不相称却也一时难分高下。
莫放虽说外在功夫了得,争奈内功薄弱,吕秋蓉却是有三分内力的,又善使巧力,一时之间二人相持不下。反观那黑衫人却已是双拳难敌四手,竟是渐渐败退下来。
冷厥与郑权两个都善使拳掌,一拳一掌相辅相成,叫那黑衫人首尾难顾。几个回合之后,已是渐渐不敌。
这边吕秋蓉一时难以摆脱莫放,好在她身法如魅,打不过还可以躲避,于是便要从另一道上溜走。莫放却哪里肯放,见她转身欲逃,便死缠着要与她拼命。
吕秋蓉在前奔走,莫放在后使命地追赶,二人一前一后。吕秋蓉生怕被捕,却不愿丢下黑衫独自一人逃开。然回头却见那黑衫人被冷厥一掌劈倒在地,吕秋蓉甚是惊诧,莫放却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你的心上人了?”
吕秋蓉恨道:“是啊,舍不得了!如何?”
莫放大怒,便要来拿下吕秋蓉。吕秋蓉自知黑衫人被捕,自己便难以久留。于是心灰意冷之下,功夫反不如前,很快便吃了莫放一拳,摔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莫放落地走到她跟前拿下她,便说道:“你如今逃走不成,却连累了你的挚爱之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吕秋蓉叹了口气道:“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你赢了。”
莫放摇头道:“我从没赢过。”
遂将吕秋蓉押至前方,见黑衫人已被冷厥制服,莫放便立即走过去撕下他的面巾,口内还说道:“我倒要看看你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儿?”
一见那黑衫人的模样,莫放登时一愣,此人面若银盘,眼如星光,真乃天下难见的俊美男子。比之莫均莫寒尤胜数倍,且面容干净,肌肤光润。这黑衫人姓左名居,出身暂未知晓。
莫放瞧了不禁感慨道:“果然好模样,是比我强些,只是不知如何做了贼。”
那黑衫人笑道:“公子岂不闻世间盗贼皆英雄。”
莫放冷道:“从未听说过。”
因命赶来的紫衫捕快将这二人押往擎天谷坛牢中。黑衫男子与吕秋蓉重新被捕,自是意冷心灰。莫放立了一大功,梁帝大喜之下封其为御前龙禁尉三品官衔,莫放进宫拜谢圣恩。莫云天亦十分欣慰,自以为得了体,想自己三个儿子,个个皆为人中豪杰。又念及夫人早逝,不由得眼眶浸湿,一时悲伤不已,难以平复。
此一事轰动全京城,一时间士子百姓闻得莫放的这所计谋,无一暗暗称羡。
莫放也因此倍受推崇,时常又进宫面见梁帝。梁帝龙颜大悦,赏赐了好些金银钱帛之物,数不胜数。
然莫放本人,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是以为自己虽是些微赎了些罪过,比起母亲之死,却是九牛一毛。
心内自是难安,得了梁帝的赏赐之后,只是跑到城郊十里之外,母亲的坟头上伤怀。
待了整整一日,夜里才随小厮回京。到了京城之后,却叫小幺儿先回,自己却去一家酒馆吃酒,以罪忘人,求免去相思之苦。
店小二拿来酒食,莫放当先吃了三大盅,心里很是受用。又吃了几块糟鹌鹑,再外些许花生米,很合胃口。
于是吃得更欢了。一直到了夜里,烈风飕飕,莫放拎着一酒壶,东倒西歪在街巷之中,口内乱七扯八地胡羼。
多日以来的苦水一涌而出,及至多次摔倒在地,将那酒壶里的酒洒了一地。把莫放心疼的忙伸出舌头舔舐地上的酒水,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再没过多久,忽见眼前出现一个黑影。莫放眯着眼瞧不清楚,便叫:“是哪条狗敢挡爷的道啊!”
前面那黑影并不答话,只是身如鬼魅一般闪将过来,一脚将莫放踹翻在地。
莫放倒地难起,自是恼怒,口内不住地骂道:“哪个囚攮的敢这么糟践本公子啊!不要命了是不是?”
说完已站了起来,见那模糊糊的一团影儿,便要伸拳去揍。哪知却扑了个空,那影儿绕到一旁,往莫放后脑勺猛然一敲,莫放便倒地昏迷了。
那黑影邪魅一笑,自为得意,便要蹲下来要搬莫放的身子来,却半晌搬不动。心想这人真活似个猪一样,便要使劲,却忽地眼前一黑,被一只穿云脚踢中了脸鼻,整个身子翻了一番,摔出十来丈不止。
只摸着鼻子叫苦,又不知是哪里来的偷袭,站起来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本没别人,竟是莫放本人。
只那莫放已是东倒西歪的站稳了醉道:“囚攮的敢惹你爷!爷是你能惹的么!”
那黑衣便觉奇怪,眼睁睁看着那莫放被自己打昏在地了。却又如何还能反击不成。
却不信邪,只速速飞奔过去,一个窝心脚朝莫放肚皮上踢去。本以为这莫放醉昏昏的自然反应慢,却不知那莫放竟是擎掌正对着他踹来的脚底一劈,竟将他从哪里来打回到哪里去,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黑衣重重摔落在地。
落地黑衣叫苦之余十分纳罕,望着似醉非醉的莫放抓耳挠腮。见那醉鬼要过来,便吓得要离开。
莫放还是醉醺醺地道:“我要干翻你这囚攮的,别走吃爷一拳!”
但终究那黑衣动作快,莫放自然赶不上。见他没影儿了,便顿足捶胸发着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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