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城更恼了,只冷着脸道:“我计较?我犯不着计较呀。”
她本想还多说点,但话到嘴边却出不了口。还是生着闷气,绕开莫寒就要回房。莫寒硬是将她的手拉住,由于莫寒一时着急,又加柳倾城身子虚弱无力,竟一下子将她拽进了怀内。柳倾城当即懵住,忙从莫寒怀内挣脱开来,羞红着脸道:“你干嘛!”
莫寒也红了脸畔,忙着解释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不想你..不想你离开!”
柳倾城道:“你不想我离开可以直接说嘛,为何要动手呢?”
莫寒道:“你那么急着要走,我怕拦不住你!”
柳倾城怒道:“拦不住?你轻功那么好还有拦不住的?赶到我前面需要几步啊!犯得着那么...那么涎皮赖脸的吗!”
莫寒急道:“你只顾着说我,哪知道你自己怄人难受呢!对别人那么有说有笑的,唯独对我爱搭不理的!难道不是我救你的吗!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了。你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你说说,你还要我怎么样!”
柳倾城头回见莫寒发这么大火,一时之间倒被问住了。想来他是着急了,若按平时,他哪敢这般恼人。如今自己却也不生气,反倒有些欣喜。原来自己那么受他在意,他救自己不是因纯粹的侠义之心,却是因自己与别人不同。
一时走到莫寒身前,见他额上留有汗珠,忍不住拿起手帕子来替他擦拭。轻轻地说:“你瞧你,我不过随口说了几句,并无别意,你就这样似的,筋都暴起来了。”
莫寒忙将她的玉雕一般的玉手连同手帕子一起握住。柳倾城惊怔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相顾,良久无言。
柳倾城两只含情眼,虽值黑夜,却仍旧摄人心魄。莫寒如此近看着她,也不免脸红了红,只是说道:“你放心。”
柳倾城方知他的意思,却只是不好直言,还是说道:“我放心?我放什么心?”
莫寒道:“你当真不知?”
柳倾城道:“我当真不知,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话。”
莫寒急道:“你若当真不知道,不但素日我待你之心没了,就连你待我之心亦无!”
柳倾城闻听此言,犹如轰雷掣电,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要中听。也不说一句,只是怔怔地看着莫寒。莫寒见她不语,仍是淌眼泪,以为自己又是言语过于冒失,惹她生气。况兼她还病着,自己何故如此糟蹋她。
便忙回转笑道:“该是我多话了,姑娘不如去睡吧。”
柳倾城见他忽地这样冷淡起来,于是又不喜悦。莫寒回过身要走之时,腰前现出一只玉手,接着背上传来一柔软之物。不用想定是柳倾城了。
莫寒一时停住,只不知柳倾城这是何意。谁知柳倾城却道:“从今以后你可休想丢下人家了。”
莫寒顿时滚泪而出,转过身将柳倾城紧紧抱住。
月光静静撒入夜幕,在院子中央成了一抹仅留的余辉。
这正是满月佳人并才子,互诉心肠随梦遥。
竖日,莫均早起见何月芙在清扫院子。忙笑着走到她身边道:“何姑娘可真是持家的好姑娘。”
何月芙回笑道:“哪里哪里。公子竟也起得这么早,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如何不多睡会儿。”
莫均道:“何姑娘比我更早,怎么反而说教起我来了。”
何月芙道:“我并非说教,只是我向来是习武之人,而公子却是读书人。自然身子要差些了,故而便需多歇会儿。”
莫均笑道:“怨不得寒弟说你好,果然是个会疼人的姑娘。”
何月芙道:“公子又会打趣人了。”
莫均道:“说实在的,柳姑娘这会子可好些了?”
何月芙道:“倒好了一点,但没个三五日可不成。”
莫均点了点头道:“身子是最要紧的,调养几日才出发也不迟。”
何月芙道:“我看公子似乎有些着急,想来京城那边不太妙。”
莫均皱着眉头道:“那公孙略虽然嘴硬不说,但京城那边必然事态严重。你看他来此根本没一句怨言,其实心里定是很得意,他想在这里托咱们几日,京城那边便容易得手了。”
何月芙道:“既这样何不公子带着莫寒先行?我在此照顾柳姑娘即可。”
莫均摇头道:“不成,这里数你武功最高。临敌之际我早晚有事与你商议,若无你跟随,我心里也没底的。”
何月芙道:“到了京城你不说还有整个七雀门么?”
莫均道:“京城那边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还是你在我身边我能安心些。”
何月芙道:“既这么着,不如我先随你去,叫莫寒照顾柳姑娘也可。”
莫均沉吟一会,道:“此事不可草率,再定吧。”
何月芙扫完最后一片落叶,见他走向前屋,便也思忖良久。再去厨房帮衬。
那柳倾城昨夜与莫寒尽释前嫌,忽道心迹。两人此时起床之后,纵然仍似前者那番并不多话,却也没有那么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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