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二人李夫人方才见过,正是在前面院子里,劝说李月蝉那个小贱人告状的。
红秀一身侍女打扮,八成是独孤倾儿的贴身侍女,另外一个穿得像个主子,但李夫人并不识得她。只有一条,这两人都是祖宗,得罪不得。
李夫人连忙起身,脸上堆满了笑,谄媚道:“待回了府,我必定问询问询清楚,看看这府里有多少人在阳奉阴违。月蝉乃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岂能让这些腌臜的东西给欺负了?您说是吧。”
秋海棠冷哼一声。
红秀道:“回了府如何管束府中下人之事,那就是李夫人你应该想的事了,今日我来便是来传话的,郡主说了,她与李三小姐一见如故甚为亲厚,恰好郡主也要在寺上小住几日,这几日让李三小姐在郡主跟在伺候着,便不回这边了。”
“你们立刻着人将李三小姐的东西收拾了,随我速速送过去。若是晚了,郡主怪罪下来,你们可吃不起。”
李夫人僵着脸连连道是。
她立刻唤来下人,将李月蝉的东西收拾好。
李月蝉名为主子,实则比下人还不如,府中之人谁都只可以在她头上踩两脚。
她身上那些贵重物品自是没有的,出来也就带了一身衣物。
就连她头上的玉钗子,都是因为质地太差,府中下人瞧不上眼,这才得以保留。如今收拾半晌,连一个包袱都没装下。
红秀看着那只旧到发白的包袱直皱眉。
李夫人眼皮子一跳,心下一惊,连忙叫住红秀,道:“等等!”她连忙上前将包袱拿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皱眉呵问身后的下人,道,“你们怎么办事的?这不是三小姐身边丫头玉哥儿的包袱么,你们怎么当成三小姐的行礼收拾了?”
“一群没长眼睛的东西,拿下去,重新收拾。”李夫人将包袱扔给身边伺候的嬷嬷。
那嬷嬷也是个机灵的,一听这话,顿时明了。
她接过包袱看了一眼,道:“哟,这可不就是玉哥儿的么,这条发带我之前还见玉哥儿戴过。”说罢,拿着包袱又进了屋,再次出来时,换了两只光鲜亮丽的包袱皮,里面的东西也仔细换了一茬儿。
怕独孤倾儿看了说他们苛待小姐,还从李夫人的行李里挑出几件来,添了过去。
这次送出来的不仅有包袱,还有一个年幼的小丫头。
红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们两眼,掂了掂包袱道:“即是如此,那我便告辞了。”将包袱往那个丫头怀里一扔,转身就往外走。
两人刚走,李夫人顿时松了口气,回头就将那些收拾行礼的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骂完,李夫人才问刘嬷嬷,道:“你都如何安置的?”
刘嬷嬷道:“事发突然,老奴一时也没有主意,只能从随行丫头里,挑几个身形相差不多的,选了几件看得过眼衣物放了进去。然后又从夫人的妆奁里挑了几件不常用的首饰一并放了,虽说匆忙了些,但也叫人拿不出太大的错来。”
闻言,李夫人总算松了口气。
她拍了拍刘嬷嬷的手,道:“到底是你知我的心,这事办得好,回去了再赏你。”
刘嬷嬷谢了恩。
红秀这边拿了包袱领了人,绕过几通走廊来到独孤倾儿暂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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