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似是早有提防,回刀便挡,银枪撞击刀身,索朗竟被姜广隶这满是愤怒的一枪直接打下了墙去。
索朗跌入两军阵中,瞬间便被一众蛮兵护卫,顷刻便隐入了人群、难觅身影。
姜广隶见索朗想跑,飞身跃下。
一众蛮兵舞刀拦阻,却见姜广隶满目血红、面色狰狞,均吓得畏缩不前。
姜广隶心中恨意悔意交杂,越发觉得胸口有气难舒,只想着狠狠发泄一番,只见其长啸一声,挥舞长枪杀入了蛮兵战阵中。。。
十日后,乌陵王家宅院,主人卧房。
姜玄北、姜广隶、单越、呼隆等人都在,众人沉默不语。
那日城守府大战,亦天航重伤,引发齐军将士怒火,人人死战,以致局势扭转,蛮军溃败、索朗失踪,乌陵顺利收复。
“兄长还未醒吗?”一轻柔的女声自众人背后响起,众人不用回头也猜得出,定是没日没夜守了十日的王兰芷,这女子十日里从未好生歇息过,已是一脸憔悴。
“王姑娘还是下去休息吧,老夫等人在此守着便可。”姜玄北说道。
姜玄北此时已经从姜广隶口中得知,亦天航是大周汉平王之后,心中激动不已,又怕亦天航身份暴露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想旁人在此,可现在不仅王兰芷,就连齐军的这几人都撵不走。
还好为亦天航清理缝合伤口时,是由姜广隶和王兰芷二人为他卸的甲,不然那墨色麒麟刺青一旦被外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姜玄北已是千叮万嘱,让王兰芷务必保守秘密,王兰芷虽不知那刺青意味着什么,但隐约察觉非同小可,自是心中有数,不会去害她的便宜兄长。
入夜,守在亦天航身旁的仍是王兰芷,这女子看着床上的“便宜兄长”,又想起那日阎淳抱着满身是血的亦天航、一脚踹开大门的场景,跟随护送的齐军将士个个面目狰狞、焦急万分,如同噬人的虎狼一般骇人,兄长竟是如此深得将士爱戴。
那些人手忙脚乱的准备热水、巾帕、伤药、银针等物,正待帮兄长卸甲、清理缝合伤口时,那擒王寨的姜都尉却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竟是率人将齐军将士给绑了,亲自为兄长卸甲、处理伤口。
那破碎的战甲、那腹部触目惊心的刀伤,那鲜血都遮掩不了的满身伤疤,那墨色的麒麟刺青!兄长是有着怎样的人生?又经历过多少次的厮杀?兄长到底是何许人?
亦天航卧房外,堂厅。
姜广隶低声说道:“义父,我勤王军终于不再是无主的孤魂了!”
“不错,汉平王之亲孙!我大周皇族之后!名正言顺的帝位继承人!自今日起,我等终于有了可以为之赴汤蹈火的英主!”姜玄北激动地说道。
“只是不知亦航、不,只是不知殿下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又怎会甘愿为南齐卖命?”
姜广隶此时满是疑问,当年蜀地大旱,饿殍千里,又起瘟疫,他与亦天航相依为命,那时他不过十三四岁,亦天航也不过七八岁而已,却因山贼劫掠,二人被逃命的难民给冲散了,兄弟二人就此生离,此事便一直如根刺般扎在他的心口上。
曹复,好久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了,姜广隶此时又想起其父曹杭的教导,隔壁徐叔叔一家是贵人,要保护好他的亦航弟弟,年幼的曹复虽然不明原由,但一直对徐亦航照顾有加。
直到瘟疫爆发,曹杭身故前才将两家的身份来历全部告诉了曹复,让他好生保护徐亦航,如今上天眷顾,十多年后得以相遇重聚,却是了却姜广隶一块心病。
“老夫本就是汉平王府银枪护卫中的一员,汝父曹杭大人便是我等的教头,今得遇故主之后,老夫此生无憾!愿以余生之力,为少主鞍前马后、肝脑涂地!”姜玄北慷慨激昂之言打断了姜广隶的沉思。
“义父,还是等殿下醒了再从长计议,切不可冒然行事。”姜广隶说道。
“隶儿说的不错,此时尚不知殿下是何想法、作何打算。”
单越、呼隆所在厢房。
“老单,你说这姜玄北与姜广隶父子是不是太过反常?竟突然对亦大人如此关心!”呼隆疑惑地说道。
“唉,我也纳闷呢,姜广隶向来看不上咱都尉大人,除了军务上的交际,跟陌生人没两样。那日他见都尉重伤,竟疯了一般的追杀索朗,拦路的那些蛮兵死得那个惨,一枪毙命那都是大幸,你是没看到啊,几十个蛮兵的头颅都被戳碎了,脸上全是窟窿,头盔之内全是碎骨和脑浆,这是何等的愤恨才会下此狠手?!”单越也是极为不解。
呼隆咽了口唾沫,说道:“那日阎曲督要为都尉治伤,姜广隶赶回来二话不说,便要抢着为亦大人卸甲,竟因此与阎曲督等人动起了手,可怜阎大人,挨了一顿揍还被绑了,此刻仍在城防大营里养伤,要不是有姜校尉与王家姑娘在,只怕我等早就跟擒王寨开战了。”
“唉,可不是,那疯犬简直莫名其妙!阎淳也是,给我等弟兄丢人。”单越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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