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这德阳城大街小巷是极为热闹,冉行舟六十大寿,不止在门中举办寿宴,还于城中各处布粥施米救济穷苦百姓,俨然一副名门正派心怀苍生的姿态。
绝刀门。
绝刀门那宽阔的大院中央立着一把巨大的直刀石雕,刀身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似是默默诉说着当年绝刀门无尽的风光,这院落中前前后后已是摆下了几十张大桌,后厨已是忙的热火朝天。
冉云瀚站在大门外堆着笑脸迎接宾客,刘卿元居内负责给来客安排座次,虽说来者不拒,但还是要区别身份轻重的。
邢宗良也从资中赶了回来帮忙,毕竟是他的师门,余巳仁也来了。
上官律携廖玉衡等青城弟子更是在数日前便到了。
徐亦航与周忠混在贺寿的人群里,手提贺礼跟在众人身后,遥见门口的冉云瀚,感触良多却又不好上前相认。
前来贺寿的除了江湖人物,便是德阳本地富绅和官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绝刀门的大门口是熙熙攘攘,冉云瀚忙得不可开交,邢宗良也来到了大门处迎接宾客。
“二位贵客是?”邢宗良看着近前的这俩人问道。
“在下金斧周忠,恰巧路过贵宝地,得闻冉门主大寿,特略备薄礼,前来一睹冉门主雄风!”周忠与邢宗良是认识的,两年前在汤廷山大营,这二人因徐亦航的关系有过接触,即使当初周忠黑布蒙面,但那镶金鱼尾钺可是世间少有。
“川北周大侠?失敬,快往里请。”邢宗良接过周忠手里的礼盒,便将人往院里引。
阆中城外与封胥、江寿一战早已传遍蜀地,邢宗良自是知道这周忠非一般人。
“邢校尉可还识得这兵器?”周忠并未急着走,而是一把扯掉了包裹鱼尾钺的锦缎。
“嗯?”一旁的冉云瀚见有人亮兵器,还以为是来找茬的,便走上前来,却听邢宗良与那戴面具的汉子说道:“鱼尾钺?你是亦?”
“不错,在下正是邢校尉心中猜想的那人。”周忠回道。
“那这位是?”邢宗良看向周忠身后的徐亦航问道。
此时的徐亦航满脸胡渣,一身旧布衣披着个烂斗篷,似是个跟班,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俊杰。
“在下徐亦航,邢兄,好久不见。”徐亦航抬头看向邢宗良。
邢宗良闻言错愕,瞬间便是一脸惊喜,待要上前来个拥抱,却见徐亦航直使眼色,心下便明白这一年未见的兄弟不想惹人注意,便强按心中喜悦,吩咐身后弟子引二人进院。
冉云瀚目视徐亦航、周忠二人入内,便向邢宗良问道:“邢大哥,这两位是谁?是您的旧识?”
“哈哈,何止是我的旧识,一年了,终于露面了。云瀚,还不赶快去迎接贵客,莫要慢待了其他客人。”邢宗良却是没跟冉云瀚明说。
徐亦航与周忠挑了张角落里的座位坐下了,周围尽是蜀地江湖上的泛泛之辈,混在其中倒也不显眼。
将近午时,这宾客来的也差不多了,桌面上已满是佳肴,众人各自斟满酒,却是未动筷,毕竟这主人家还未开口致辞,总得注意礼节。
“诸位,今日是鄙派掌门冉行舟六十诞辰,还请各位安静片刻,请门主少言几句。”刘卿元此刻站在堂屋外面那石阶上,大声说道。
话音一落,院中便安静了许多,只见冉行舟大步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向众人一拱手,中气十足地说道:“多谢各位百忙中莅临鄙派为老夫贺寿,老夫深感荣幸,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冉行舟说了不少,无非是些客套话,不过话刚说完正待开席,院外却有人高声说道:“冉门主六十大寿可喜可贺,唐门唐冠杰、唐三意携门中弟子前来拜寿!”
院内众人闻言大惊,这世人皆知唐门与绝刀门交恶十数年,更是于三年前爆发过冲突,致使唐门弟子死伤近百人,唐瑛断手、唐琼重伤,可谓是不解之仇,虽然不知唐门当年为何忍气吞声,但今日唐门登门绝不是来示好的。
唐冠杰已是进了大院,身后跟着久未露面的唐三意及十数唐门弟子。
冉行舟不愧是老江湖,略一愣,便笑着说道:“世侄远道而来,老夫甚是高兴,卿元,赶快安排,请唐少门主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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