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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东海帮水寨外,徐亦航、周忠各背行李,这是要走了。
屠龙田满是不舍,说道:“殿、徐兄弟这一去,又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我等弟兄不在身旁,徐兄弟切不可孤身犯险。”
张万禾说道:“此去魏地路途遥远,如今徐兄弟的身份暴露,只怕那铁马帮和镇武司不会善罢甘休。”
徐亦航倒是轻松的很,笑道:“两位当家的可真是多愁善感,老邢昨日启程、回寿城复命,也没见你二人这般模样。”
屠龙田与张万禾相视一眼,二人哈哈大笑,屠龙田道:“宗良糙汉子一个,又有精卒拱卫,我二人自是不担心。”
徐亦航说道:“两位就别操心我的事了,余胖子前些日子就带人去魏地潜伏了,我有他照应呢。”
张万禾恍然大悟道:“在下还纳闷呢,怎么不见了余司马的身影,原来是早有安排。”
徐亦航说道:“好了,不多说了,两位当家的保重。”
“徐兄弟保重。”
徐亦航是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稀里糊涂的将万船帮吞并了,明明是被人家偷袭,却因邢宗良的及时支援和那贾奉贤的临场叛变,直接扭转了局势。
如此也好,反正事办成了,只可惜邢宗良得挨齐王训斥责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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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齐王都寿城,齐王书房。
“邢校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做主参与帮派厮杀!”齐王正襟危坐,一脸怒色。
邢宗良低头默不作声。
一旁的宕渠侯姜白华看着闷葫芦般的邢宗良,开口道:“王兄,邢校尉也是立功心切,这不是把事办的挺漂亮吗,将功抵过得了,这次不赏也不罚。”
齐王怒道:“你说的轻巧,为兄为何让徐亦航暗中剪除那几帮几派,还不是怕落人口实、说我南齐屠戮江湖人士?”
姜白华说道:“邢校尉不是说了吗,他是以平乱的借口介入的,铁马帮杀入东海帮,那些为东海帮做活的工匠可是死伤不少。”
齐王又说道:“那些江湖人可不是傻子!”
姜白华道:“事已至此,王兄还是看开点好,没准那些江湖势力因此惧怕我大齐,会主动投效呢。”
齐王道:“哼!邢校尉!你杵在那作甚?给本王当衣架吗?”
邢宗良闻言回道:“大王息怒,末将知罪,还请大王责罚!”
齐王看着邢宗良这榆木疙瘩的模样反而不气了,笑道:“好,罚你半年俸禄,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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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后,魏地南部重镇颖阳城,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一楼大堂里,徐亦航、周忠在角落靠窗的木桌前闲坐,等着店伙计上酒菜。
“这一路十余日,游山玩水一般,也没个劫道的贼匪,也不见那铁马帮来寻仇,真是把老周我闲出个鸟来了。”周忠一边玩着竹筷,一边抱怨道。
徐亦航说道:“没人来寻麻烦不好吗?非得天天打打杀杀的?”
周忠回道:“习武之人自当经常活动活动筋骨。”
徐亦航说道:“甭扯皮了,进城后,可有找到余胖子留下的标记?”
周忠道:“没有,墙根、树下、檐下、井边,没有任何标记。”
徐亦航低声道:“难道余胖子跟胡抗出事了?这些时日来,北周镇武司也没动静,忒不正常。”
周忠说道:“飞剑门就在这颖阳城外的盖平山上,你我二人打上门去便可,又何必等余司马的人,况且这是北周境内,以余司马的胆量,未必敢援手。”
徐亦航道:“飞剑门虽非大派,但门下也有一两百弟子,之前我与镇武司李成孝交过手,这李成孝便是飞剑门出身,门派绝学落虹剑法可算是上乘武学,你我二人围殴其门主尚可,若是被其门中弟子围攻,只怕死无全尸。”
周忠不屑道:“嘁,不会半夜偷袭吗?得手便走。”
徐亦航道:“你我的目的是剪除飞剑门,只杀其门主又有何用。”
二人说话间,却隐约听得头顶上、二楼雅间一老者的声音:“那是,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是各派掌门都得给老夫些薄面,就说前两年在蜀地,上官律、唐万雄、刘卿元等人,这些人哪个见了老夫不得恭敬的喊一声前辈?”
紧接着一阵杂七杂八的恭维声。
徐亦航越听这老者的口音越觉得熟悉,正仔细回想,却又听那老者说道:“当年在都庆城,老夫以破罡掌掌掴唐冠杰那小子,最后还是唐门给老夫赔礼。”
又是一阵吹捧声。
徐亦航笑了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在此地遇见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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