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可不是虚幻的,真实的那位佛门僧人,已经是轻点着朵朵莲花,身形飞速的往着浣州而去,他的速度可以说是十分的迅速,已经到了没有办法追赶的地步,抬头往上看的话,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金芒,给人一种十分虚幻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地之间也划过一道剑气,给那僧人的感觉十分的深刻,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专门来拦下自己的,但是那道剑气却并没有对自己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反而是如同灵蛇一般抖动而过,速度甚至比他还要快上一筹,如果不是他自己本身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在对于感知这方面有着卓越的功底,还真就发现不了这道剑气,当然这些都是虚的,即便发现不了,以这道同境界的剑气而言,根本就不足以伤到自己。
而那浣州之上,天门的虚影也越发的真实,从原本的虚幻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它究竟从这座天下收缴了多少的气数没有人能够算得清楚。
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推算它会出现的方位,但是后来全都不了了之,因为这期间所要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随意道破的。
跟随着一道蛟龙和鸣的声音而过之后,一道金光闪过天际周围的一切就仿佛这么被定格住了,但是对于下方那些等待多时的人而言,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机会,只要能够把握得住的话,那么话语权就在自己的手中,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像想象中的那么的复杂了。
此时见到天门的出现,李玄机已经变得双眼十分灼热,甚至就连在场处于什么样的气氛之下都已经完全不顾了,只要可以率先让自己占优的话,那就算是多付出点代价也无所谓了。
可是就在他拼了命的往前之时,却直接被他的大哥给压了下来,此时的李贾生眼神十分的冷漠,甚至无形之中多了一股极其浓厚的杀意,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恐怖。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识相点赶紧给我退一下,在我没有喊到你的名字之前,最好连动都不要给我动,不然的话后果自负!”李贾生眼神可以说是漠视着下方,就连一点儿感情波动都没有。
可是在下一秒,一到丝线就跟着横扫而过,紧跟着撞在了李贾生脚下的金色棋盘之上,那些金色的丝线跟着泛起了极其强烈的动荡。
“王流云!你当真是想要找死吗?”
李贾生第一次露出了这种表情,甚至这种态度都是李玄机第一次见到的。
可是那位抱着女子佳人的老人却是哈哈大笑的说道:“我阴阳家从来就不惧怕你们所谓的天地气术倾斜,在这个层面上我应该照拂一二才对。”
李贾生的眼神多了些许怒意:“那你不是更应该与我联手才对吗?怎么如今还反倒对我出手起来了?!”
“说的与做的不符的话,那就别把事情说的那么好听,这么一大把年纪做这些事情,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真的没有这样子的必要。”
听到李贾生这么评价自己,王流云有事无奈一笑:“我担心的只是你们两兄弟在我面前演戏,毕竟这辈子我自己就是一个演戏的,见到这种事也多了去了,自然担心你们把我当猴耍,说句实在话,在场有哪一个真的能够做到同心协力的?应该没有吧?”
“所以把话说到底,最终其实我还是相信我自己,你们这些人说的无非都是一堆笑话罢了,阴阳五行变换不断,这些都是可以推测的,至少还可以排查在外,但是像你们这样子的人心,那可就难说了,当然这句话或多或少用到了我那个徒弟的说法,但其实还是真的好用。”
李贾生咬了咬牙,其实现在还真就像王流云所说的一样,这种情况她没有办法去改变,甚至没有办法再做什么顺水推舟的事情了,所以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无奈。
颜真卿微微一笑:“你们还真是唧唧歪歪的,那么有心事,还不如赶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得了,真就像现在那么说不清的话,那还不如全都给我退出算了!”
伍千真在这个时候恭维道:“说与不说都是两回事,再者都是些客套话罢了,这种时候还真的没有必要来闲聊,对吧?”
何卓狠狠甩出一掌,直盯着上边的那个小道士,毕竟对于他而言,上边那个家伙才是自己最看不爽的存在,一开始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和态度,虽然明面上一口一句贫道的自称,但是对于何卓而已,这些无异于都是一个个的啪啪打脸。
但是他的攻势最后就好像打水漂一样,还是那种最烂的水漂,直接就跟着沉入了水里面,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溅起来。
何卓自然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是什么,毕竟就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出手了,从这就可以分析小道士的手段究竟是何等的通天。
只是颜真卿也把这些悄然的看在眼里,他自然清楚这出手的何卓究竟是如何吃瘪的,虽然他走的路数十分的驳杂,基本涉及到三教九流所有的流派,也正因为这个才被冠上所谓“欺师灭祖”的名号,但是他在那小道士的身上,也同样看到了三教的耕地,而且已经是到了十分浑厚的地步,完全就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甚至远超十个自己还不止。
其余不太清楚其中门道的人,那就更不必说了,完全就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给抓住机会。
李玄机在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听他大哥的话,即便是真就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那么她也毫不在乎,大不了就真的鱼死网破得了,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都那么听他的话,在这最后一次的关键时刻,他不想因为这么一次屈服就葬送自己一切的心血。
一道极其悲愤的拳头朝着李贾生而去,下方的棋盘开始急速的转动,虽然有一部分被王流云给卡住,但是还是不影响整体的运作,毕竟下方的棋盘早在最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了,如今更是已经是到了没有人能够撼动的地步。
在相互扭转的同时,李玄机袭来的那一拳直接被李贾生用干枯的手臂挡了下来,在他的手中显得有些微不足,虽然说整个人后退了些许,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王流云也不想就这么干看着,紧跟着就拍手两条丝线横扫过去,死死的盯着那两人,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们没有办法动弹,毕竟这两道丝线自上而下是朝着头颅而去的,只要能够得手的话,至少他们两个今天就算是废在这里了。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很多的出手其实都是化繁为简,一招便足以毙命。
那第一道速度比较快的丝线下落之时,李玄机一个后仰将李贾生给甩了过去,下方的棋盘运作的关系,上边的那条丝线被堪堪的抵挡了下来,显得十分的惊险,但是谁知第二道丝线也迅速而来,速度明显比第一道慢了许多,但是这同样也难不倒在身后的李玄机,摆手一掌直接就将这丝线给握住,紧跟着手腕一拧便直接碎裂开来,别说是想要割断体魄了,就连保住这条线也是一个难事。
但其实第二条线的杀伤力远远就比不上第一条丝线,这一切都不能够说明什么。
可是一旁的何卓可就按耐不住了,毕竟他和李玄机也算是表面盟友,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他都优先出手了,那自己自然不好干看着,虽然前先在出手的同时,并没有能干出任何实质性意义的事情,甚至还让自己丢了一把脸,但是这都不影响他揍那个李家老大一顿。
李贾生感受着身后危险袭来的拳风,即便是想要躲闪,也是被李玄机的双手紧紧的钳住,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的开。
下方的王流云也在抵消着李贾生棋盘带来的转动摩擦,要是自己脱手的话,那这两条丝线就真的转己为他了,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了,但凡是一到丝线穿胸而过,那还真的不好说,估计尸体有多凉都得取决于温度多高。
就在何卓拳头要落在李贾生后脑勺之时,一道佛光轻声绽开,紧跟着一朵莲花挡在了前面,当然这朵金色的莲花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一瞬间就跟着碎裂开来,只不过何卓身上的戾气却好像受到了压制一样,整个人都出现了一股不好的情绪。
虽然说他本心十分的想要反抗,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空无,你总算是来了,千里迢迢想让你赶一趟的话,估计还真不容易啊。”
李贾生瞥了一眼那朵金色莲花消失,随后便对着上空出现的那位僧人说道。
法号为空无的年轻僧人哈哈大笑,而后环视一周,周围这乱战的情况,不由得噗嗤一笑:“看来李贾生你现在十分的狼狈啊,当年去我西域佛国救场的时候,好像你没我现在这么年轻吧!?”
“哦不对,潇洒是潇洒了点,但是也没有像我这么棒的及时,那个时候可是死了好几千号人你才来的。”
李玄机在此时咬了咬牙,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还有着后手,这样一来,他就更难能够左右如今局势的变化了,毕竟如果二者联手的话,一个人就能脱下好几个,这个和尚他不是不清楚身份,甚至就连实力都在自己之上,完全就是一个人狠话还多的狠角色。
只是那小道士看着这一来一往的局面,显然是有些烦心了点。
“把局面整的如此的乱,确实是有你们的,有的人刚刚说过一句,人心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混乱的东西,推测推测不清楚,更经不起推敲,这些年来,贫道也颇有感触,当然最有感触的还是刚刚你们所应对的局面,可能当局者迷,但是贫道看的十分清楚。”小道士双手负后说道。
下方的人都不太清楚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如今他们这么多人,单靠着他这三言两语,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下去,如果真的让他们做到所谓同心协力的话,估计这个小道士的结局会十分的惨烈。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却轻轻一抬手,眼眸在此时变得十分的金黄,那道光亮甚至极其的清楚,让人没有办法直视。
就连李贾生此时也直接甩开了两人的包夹,上边的空无和尚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身边,此时的颜真卿也一溜烟而下,毕竟下边的林砚还有岑曦,都需要他去照看着。
此时一道亮丽的光芒过后,身后的那道天门也变得极其的暗淡,在一瞬之跟着破碎开来,别说是将其打开了,这道通往仙界的门就这么直接被摧毁。
周围的天幕,应该说是整个人间的天幕跟着暗淡了下来,在两朝的交界处,一道类似于陨星一般的东西划破整个天际,随后便跟着淡淡的落幕,好像是无声无息而来,有无声无息而去,最终的结果,就只是毁掉了一扇门而已。
这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磨灭了许多人的希望,对于在场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是个没有办法接受的结果。
天际跟着慢慢打开,随后小道士脚下的那道门彻底的破碎,就像玻璃一样十分的脆弱。
好几个人紧跟着神情失控,好像要拉着所有人为自己的大道前程一起陪葬一样,就只有李贾生站在原地失魂落魄,随后喃喃自语的说道:“谢清……”
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小道士也缓缓的升空,紧跟着开口说道:“我在这神坛之上坐了太久了,那么今天就尽你们所能,把我从这神坛之上拽下来吧!”
这一战的结果,最终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胜利者,这个世界上留存更多的,反倒是许多谋划者嘴里所谓的不可控因素。
这个故事最后的最后,山河棋阙拔地而起一座枯城,一个女子便带着自己心里的遗憾和她的女儿永远的守在了那里。
那个辗转反复,最后只得流落他乡,为自己心中所谓大计密谋的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最终有没有成功。
有人在临近不惑之年,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换来的结局却并不美好,没有人知道这究竟值不值得,但是路还依然需要走下去。
我们为了美好而行,尽管路途并不如人所愿,可旅途的尽头总值得期盼。
在一座客栈之中,当一名衣衫单薄的说书人拍下惊堂木,这个故事也跟着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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